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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的主治医生说ni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我一意孤行地把它带回来了。也许是这个原因吧,病情突然发作了。”

严在溪看了下手里握着洗净的画笔,他蹲下身去,修长的手臂环抱着曲起的膝盖,停在垃圾桶旁,艰涩又短促地笑,语气平静:“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把它留下。”

他把手里的画笔扔了,站起身用毛巾擦干被水打湿的小臂,偏转过脸,一半落在光亮下的俊秀面庞翘起不羁的笑容,对赵钱钱道:“钱姐,我明天请半天假,和师妹有个约,下午直接去拍郊区那对老夫妻的婚礼,中午就不回来了。”

前一秒还在感伤ni的赵钱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就去泡妹了啊。”

严在溪笑了一会儿,好整以暇地问她:“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个样啊?”

赵钱钱哼哼两下挑着眼睛看他,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严在溪朝她竖了个中指,赵钱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徐念茹和严在溪约在一家嘉青市中心新开的咖啡店见面。

在去之前徐念茹就同严在溪讲过谢呈也会来,严在溪没有多想,谢呈来得正巧,他需要专业人士的多方建议。

隔天一早,严在溪就抱着那台昨晚刚说过“丢就丢了吧”的电脑去了咖啡厅。

谢呈比严在溪和徐念茹到得都要早,他这段时间在杂志社磨炼得很好,受到了不少业内专业人士的赞誉与培养,人要更加自信,走路肩膀也挺得更开,俨然摄影精英的派头。

他抱着攒了大半年的钱买来的笔记本电脑在修图,服务员送咖啡来的时候谢呈抬头接过,余光瞟到刚进门的严在溪,敲了敲桌面,严在溪回头看过来,谢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这边。”

严在溪脚步顿了一下,看到他的状态困惑了下,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迈着步子走过去。

谢呈一边问他要喝点什么,一边抬手唤来服务员点单。

严在溪把包放下,点了杯多糖拿铁,谢呈挑着眉毛努了下嘴,可能是觉得他的口味太庸俗,端起自己的冷萃抿了一口。

严在溪百无聊赖地捏着餐纸,想起一件事,便问他:“你之前说要买的相机买了吗?”

“你什么意思?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谢呈修图的手在桌上一拍,嗓门儿有点大,好在工作日这个时间段咖啡厅的人并不算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严在溪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误会了,脾气很好地说:“你误会了,我是想说我的相机不用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谢呈抱臂冷哼:“不必了,我还没穷到需要你的施舍。”

严在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无语地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严在溪的拿铁刚上没一会儿,徐念茹就背着挎包,提了一个电脑包姗姗赶来。

“念茹!”严在溪叫了下找人的徐念茹,徐念茹转过头看到他,眼前一亮,笑着走过来:“师兄!好久不见啦。”

严在溪笑着和她开玩笑:“不是前天才打过电话吗?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徐念茹脸稍红,吐了下舌尖,解释道:“我是说没见面啦。”

谢呈状不经心瞥他们一眼,眼神里闪过有一丝阴沉。

桌子是四人位,严在溪与谢呈旁各有一个空位。

徐念茹没有丝毫纠结,整理了裙摆在严在溪身边坐下,她苦恼地皱了皱看起来软又白皙的脸,说:“师兄,我前段时间去拍了一次,但是总觉得光影和海浪把控的不够好。”

严在溪笑着从包里拿出电脑,说:“我帮你看看呗。”

徐念茹愁苦的表情被笑容替代,说:“好呀好呀!”

谢呈视线扫了下他的电脑,微顿,握着鼠标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问:“你也买笔记本电脑了?”

他问得很突然,徐念茹转过脸看了下谢呈面前的电脑,又看了看严在溪的,惊奇地发现:“哎,你俩同款电脑。”

她鼓了下脸:“笔记本就是方便,但是有点贵,我家里觉得没必要就不肯资助我买。”

徐念茹说着,把u盘递给严在溪,微微笑起来,感激得朝谢呈投去视线:“我本来是想没有电脑我就约在网吧,但是谢呈师兄说他新买了笔记本电脑可以随身携带借我们用一下,没想到师兄你也买了。”

“不是我自己买的,”严在溪把她的u盘插进电脑里,随口道:“是我哥送的。”

“我让我哥哥资助我点经费,我哥知道我要买这么贵的电脑,就让我滚蛋,”徐念茹感叹:“师兄,你哥真好啊。”

严在溪只是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他看着徐念茹的照片,给了几条值得参考的建议,徐念茹在一旁用心地记下笔记。谢呈坐不住想来看,凑过来时不小心碰到严在溪操控鼠标的手,照片跳到下一页。

三人齐齐顿了一下。

“师兄……”徐念茹不太笃定地看了严在溪一眼,试探着问:“这是你想让我帮你看的照片吗?”

严在溪难得不好意思地碰了下鼻尖,点头:“对。”

“哇!”

徐念茹怕误看到他的私密照片,听到严在溪这么说,便放下心来,激动地抓着他小臂:“师兄!你怎么拍的,教教我!”

谢呈看他的眼神复杂起来,有嫉妒、不屑,也有不甘。

严在溪回答地很认真:“你要靠想象,要先远离他,才能去想象他。先想到一片海,再去拍那片想象出来的海。想象是很美好的,能够放开了去幻想自己打破了死局,活在截然不同的第三种结局里。”

“但是你不能脱离现实,”他苦笑一下,“不然会活得很痛苦,会被封在耳聋目盲的乌托邦世界。最好找到介于想象和现实的那个点,再去想象,不要脱离实际。”

徐念茹抱怨:“师兄你这说的也太意识流了。”

她的眼睛大且黑,丧气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下垂,眼皮也一并稍塌陷,露出精灵古怪又愁眉苦脸的神情,看起来很是纯真。

不知为何,严在溪想到了ni,他偷偷笑了一下,被徐念茹追问在笑什么。

严在溪可不敢告诉小师妹,想到了他的狗,便扯开话题:“你这张是几点去拍的?”

徐念茹想了想,道:“十二点半左右,不到一点吧。”

严在溪说:“可以再晚点试试,你有在海边待过一整天吗?”

在徐念茹开口前,他及时补充:“不是在海边度假,就是一个人,坐在沙滩上单纯地看海,从早到晚,日落月升。”

徐念茹摇摇头,叹了口气:“这还真的没有试过。”

严在溪鼓励她:“你去试试看。”

徐念茹说好,她又看了几眼严在溪拍的照片,连连称赞:“拍得真好啊。”

严在溪不谦虚地道:“那当然。”

他对他的作品有这个自信。

谢呈在一旁也挑不出刺来,任谁来看,这都是一副绝对能够角逐风光摄影大赛金奖的作品。

“你们再仔细看看,”严在溪不放心地放大给他们看,指着逐渐模糊的光点,掩饰紧张地看了眼谢呈和徐念茹的反应:“能看出什么不一样吗?”

徐念茹手指点着嘴唇,困惑地皱紧眉头,缓慢摇了下:“没有啊……你是用了什么新手法吗?”

谢呈也看不出来,但他没有吭声,看了眼神情紧张的严在溪,闪过几分狐疑。

严在溪喘了口气:“那就好,没有什么技巧,就是想听听其他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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