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驱除,让晋阳开城门。”
“唯!”令兵领命而去,赵含章他们则找了一个地方暂时安营,然后根据斥候探得的消息琢磨起来,“南郊附近也有匈奴兵徘徊,显然,他们是想让难民引开城门后冲进去。”
这也是匈奴人不驱,也不杀这些难民的原因,就看城里的人是否挨得住城外万民的哀求,一直不开城门。
“我们有五千先锋军,加上我的一千亲卫,或许可以让南城门暂时打开。”
石勒不太赞同冒这个风险,道:“这么多难民,饥肠辘辘,移动速度慢,得多久才能全部进去?”
他道:“这道城门一打开,人若不进去完是关不上的。”
奔涌的流民比乱军还可怕,是拦不住的。
赵含章手指轻点才画下来的地图,沉吟道:“我可以拦住他们两个时辰。”
石勒依旧摇头,“两个时辰不够他们难民们进城。”
连傅庭涵都说,“难民不可控。”
赵含章就动手把心底的那个小火苗掐掉,沉声道:“尽量联系城内吧,让大军加快速度。”
众人应下。
众人退下,赵含章还是蹲在地图前没动弹,傅庭涵跟在她身边,见她目不转睛的,就问道:“还没死心?”
赵含章道:“历史上不少名将都可以千人对抗万人,我在想,若是他们在,他们会怎么打这一场?”
傅庭涵道:“还是不太一样的,他们以攻为主,只管杀,再突围即可,你是要守,想要保全这些难民。”
赵含章就狠心问道:“我要是不考虑难民呢?也不考虑退敌,只以进攻杀敌为主。”
傅庭涵惊讶的看着她。
赵含章眼中不见半丝情感,只有冷漠,“被我牵连死于战场上的人,未必就有这三日陆续饿死的人多,区别只不过是,前者是我的因果。”
而她此时,可以心硬的不去计较这些因果了。
傅庭涵没说这样不对,或者对,他垂眸想了想后道:“你去看一看难民们的情况再做决定吧,或许他们能挺过这三天,情况没你想的那么坏呢?”
赵含章认为他说的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于是到了晚上,她就换上一身难民的衣服,带上十几个流民打扮的亲卫一起出去,到了营地门口,就看到石勒、明预和张宾都在门口等着,让赵含章没想到的是,傅庭涵也在。
她无言的扫过他们几个,最后看向傅庭涵,“他们去也就算了,你去干什么?”
傅庭涵:“帮你计算。”
赵含章就带他们一起去,近二十个人,在流民队伍中,这样的人数算小队,不引人注目,但他们个个身高体壮,脚步有力,这就很引人注目了。
但无人敢冒犯他们。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过,这时候还能吃饱有力气的人谁敢惹?
赵含章是想探知一下流民的情况,若能得到匈奴的情况就更好了,但她并没有靠近难民中心,而是就从外围走过。
流民们有聚集在一处的,就贴着墙根坐着躺着的,大部分是挤在南城门外,时不时的抬手敲敲门,期盼里面的人能够开一下门,让他们进城。
少部分散在离城门一里内的位置,从城南一直绵延到城东附近,他们没敢很靠近东城门,但也期盼着什么,一旦匈奴进城,他们也能跟着冲进去。
他们就快要死了,饥饿实在是太难受了,即便是死,他们也想吃一顿饱的再死。有的人实在忍不住饿,就会冲向匈奴,指着匈奴把他们砍死,也比慢慢饿死强。
赵含章越走,心越寒冷,心中的那个想法也越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