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又不是私仇,何必挂怀?”
士兵还反过来劝石勒,“将军放心,我等会好好与赵家军的兄弟们相处,不会与他们闹矛盾的。”
他笑道:“我们也没少杀他们的人,他们不也没恨我们吗?”
石勒:……
石勒就觉得,再和赵含章待在一起,不仅他归降赵含章,连石军都要改姓赵了。
看到好的东西,他会忍不住据为己有,看到好的方法,他自然也下意识的去学,他此时就学习赵含章的处事方法。
所以石勒点了精兵开进王浚大开的城门后,他不许手下抢掠,而是有序的进入。
石军看到城中的悬挂着的灯笼,还有屋舍间的灯光,心和手都痒起来,石勒似乎后背长眼,回身抽了一鞭子,低声喝道:“传令下去,谁敢违令乱动,我杀他祭旗!”
大家都知道石勒可以说到做到,都不敢再乱动心思,只有跟在石勒身后的石虎很不服气,他在来前就听说了,叔父每进一个城都会纵兵抢掠,以补足军需,他都做好准备了,空口袋都往怀里塞了两个,结果今天竟然不许动手。
石虎压着怒火跟石勒进到城中的临时将军府,一进门他就踢踢踏踏起来,见石勒没有拦他,便更加过分,看到廊下站着的美貌婢女,他干脆上前抓人。
坐在不远处的王浚妻子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呵斥,“你这小将是谁,竟敢在将军府里放肆,大胆!”
伏诛
石勒皱了皱眉,但没有拦石虎,反而看了石虎一眼,石虎就放开婢女,坐到王浚妻子身边笑她,“你是不是羡慕她们?可惜你太老了,不太对我的胃口,但你若想,我也不是不可以。”
说罢去抓她,将她用力的往怀里揽。
王浚妻大惊失色,惊叫起来。
王浚本来正在后面等着石勒来拜见呢,听见声音跑出来一看,大怒,忍不住质问石勒,“石勒,你纵容旗下羞辱我妻,意欲何为?”
石勒手按在刀柄上道:“你有何面目来问我?你上不忠于晋室,下对不起百姓,幽州旱灾蝗灾连发,百姓困苦,你分明屯有大量的储粮,却不愿意施济灾民,不仅你,于我来看,这宅子里就没有一个是人,皆是畜生矣。”
张宾忍不住脸一黑,现在他们不也在这宅子里吗,这是把自己都骂进去了。
他忍不住轻咳一声。
石勒还以为他在催促,也不废话,抽出刀道:“我今日便代天收你。”
王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他们明明是来招降的,怎么变成了这样?
但情势不容他多想,石勒一抽刀,他的石家军便跟着刷刷刷亮出兵器,跟猛虎下山似的冲着这府里的士兵家丁等便杀起来。
王浚吓坏了,转身就要跑。
石勒已经带着亲兵一跃而上,跳上回廊就冲他杀去,被王浚护卫半途拦住,站在王浚身边的司马游统见状,一脚就把王浚给踢出回廊,飞跌在院子里。
司马游统将头上的盔一摘一丢,将收在衣领里的红色布条扯出来,大声喊道:“拿住王浚贼子!”
属于他的人立即跟着丢掉头盔,扯出红色的领带,转身就朝王浚的人杀起来。
他们遵照司马游统的吩咐,凡官员将领,能生擒的生擒,不能生擒的再杀。
石勒自己也想用幽州的人材,因此没下死手,他翻身跳下回廊,将才爬起来的王浚又一脚踹倒,然后就提着刀将他提溜起来,刀横在他的脖子上道:“王浚已被擒住,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王浚太过自负,也太相信石勒了,府中准备了好好招待他,美酒佳肴,甚至美人都有,就是防备力量不足,而石勒带来的又是精挑细选的精兵,这一下犹如猛虎入了羊圈,幽州军根本无从抵抗。
有的人看到王浚被抓住,犹豫着放下了武器,还有的则是顽抗,打算不顾王浚的死活冲出去。
反正王浚年纪这么大了,这一年也越发昏聩,还不如冲出去找两位公子。
抵抗的人有,但不多,石勒提着狼狈的王浚,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正打算将这里交给司马游统,他则提着王浚去招降城门上的幽州军,就听见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还有惨叫的声音。
石勒回过头去看,就见石虎杀得兴起,不仅将王浚妻及她身边的婢女都杀了,还将放下武器的几个将兵也杀了,此举大大刺激了放下武器投降的人,他们立即又弯腰捡起刀来,院中瞬间大乱起来。
王浚的人斗志突起,与石军和司马游统的叛军厮杀起来。
司马游统都懵了,忍不住扭头冲石勒大喊一声:“石勒!你敢阴我!”
石勒也大怒,怒目对石虎喝道:“竖子,还不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