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含章说了不必避讳,但大家写到这些字时还是会多一笔或者少一笔,除非真是手快于脑子写错了。
百官都知道,赵含章自己的名字没有避讳,长殿下的也不避,将来皇帝们的名字应该都不会被避讳了。
他们既高兴,又纠结,高兴于轻松了许多,纠结于理不合,正复杂着呢,殿外突然传来急急地奔跑声,赵含章眉头一皱,看向殿门,众人疑惑,跟着转过头去看,就见赵二郎一身利落装扮的跑进来。
百官一惊,秦郡王怎么回京了?
百官并未收到赵含章的调令啊。
就见曾越跟着出现,虽然一脸严肃,却看得出来他眉眼间的喜悦,心微微松下。
在曾越开口前,赵二郎抢着道:“阿姐,鸣鸣抓了什么?我也给她准备了抓周礼。”
他将手上一直握着的短刀递上前,刀鞘黄灿灿的,上面还镶嵌了不少红色的,蓝色的宝石,只有手握着的部位是磨砂金,他还当着赵含章和鸣鸣的面刷的一下抽出短刀,让她们看寒光凛凛的刀锋。
“这是用天外陨铁打造的,吹发可断。”
众人:……
不仅百官,连赵淞都看不下去了,皱眉道:“二郎,这是利器,怎能给长殿下玩这个?快收起来!”
可鸣鸣很喜欢,已经探身伸手去够……他手中的刀鞘。
赵二郎避开鸣鸣的手,将短刀插回去,微微一扭,只有赵含章听到了轻轻地哒的一声
他将短刀交给鸣鸣,得意的道:“这刀鸣鸣现在可拔不出来,等她能拔出来了,这刀就不是伤害自己的利器,而是保护自己的利器了。”
赵含章问他,“你是边关武将,怎么回来了?”
一旁的曾越这才禀道:“陛下,秦郡王接回西域使团了。”
赵含章一听立即问:“使团是否安全,此时在何处?”
曾越:“赵信等人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赵含章立即让人去请他们进来,但话才传出去,她又急于见人,干脆抱着鸣鸣就往外走。
赵信正带着人在殿外,他不是赵二郎,自然要等皇帝同意才可进入,但他听到了赵含章的话,心里也急切和激动,命令刚传下,他便立即走进来,两相见面,都忍不住眼睛一红。
赵含章看着好似老了十岁一般的赵信,心痛不已,“信堂兄,你,你怎么……”
满面风霜的赵信眼泪瞬间滚落,屈膝就要跪下,赵含章一把将他扶住,嘴唇抖了抖没说出话来,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那些人,疼惜不已。
赵信落泪道:“陛下,臣有负所托,本来一年之期,却在外耽搁了三年多才回来。”
赵含章握紧他的手道:“不,你们能回来朕便高兴了,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种子
赵信带出去的五百人,只回来了十三人,更多的人在路上遗失了,不知能不能找回来。
赵信道:“我们刚过酒泉便遇到了一队马匪,他们有近千人,圈了一块地建城,城墙是黄泥堆砌,不是很高,但可以看出是城池的样子,向导说中原大战的这几年西域也不太平,大大小小的部国不知亡了多少,便以为这是新建的小部国。”
“结果我们一进去就被抓了,最后我等杀穿了马匪,占下城池给他们换了个首领才离开的,离开前,我等还派人送信给西凉,希望西凉能派兵来收地收民,因时间紧急,我等没有在那里等候。”
“西域的确混乱,各部国互不服气,经常打仗,但臣等有陛下给的国书和通关文牒,大多数部国都放我们过去,不愿意放我们走的,还有张寔。”
赵信道:“张寔精通佛法,而西域沿途的部国大多信奉佛教,所以靠着他的知识,一路上哪怕遇到刁难也能化解,我等到罗布泊时都还有四百八十九人呢。”
那人是怎么没的呢?
因为进入罗布泊后他们太倒楣了,那是一片荒漠,难辨方向,就算他们带去的向导曾经走过,再进去时他们还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