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夏芷言怕把小孩逗炸了,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眨眨眼,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江南溪不管怎么检查怎么剪都不放心,最终决定搜索有没有什么保护工具,然后她查到一个东西叫指/套。
夏芷言:“你不会打算叫外卖吧?”
江南溪:“有一个二十分钟就能到。”
夏芷言:“你认真的?”
江南溪:“我觉得很有必要。”
她很紧张,可以说相当紧张。
有些事情虽然想过了很多遍,但真的要发生时,她又怕自己不能给夏芷言最好的。
夏芷言笑得肚子快疼了。
江南溪挺直背坐起来:“姐姐,我先去衝个澡。”
她决定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下。
夏芷言瞧见她拿着手机进浴室,挑了挑眉。
她家小朋友不会是打算进浴室再搜索教程临时抱佛脚吧?
怎么这么可爱?
夏芷言笑了会,然后就笑不出来了。
和江南溪自回家以后缠/绵到现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能够记住江南溪的温度和她掌心贴上来,身体靠上来的力度。如今她一下离开,那种折磨了夏芷言许多年的、属于病症的感受又重新上来了。甚至比之前病发的每一次都还要令她痛苦,令她难受。
浴室里传来衝水的声音。
夏芷言盯着江南溪丢在一边的衣服。
十分钟后,江南溪衝完澡出来,一句姐姐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春/色给定在原地。
夏芷言蜷缩着身子,抱着她的衣服,双腿夹紧着,正对着她,闭着眼,轻轻喊着她的名字。
窗外狂风骤起,大风吹落树叶,也把雨水吹得四处都是。
江南溪不动声色地靠近,轻叹一声:“姐姐,你急什么呀?”
“我就在你身边,你要衣服做什么?”
从没想到有一天,她连一件衣服的醋都要吃。
“我帮你。”
江南溪说到做到。
【059】
窗外,夜雨声渐起,砸落地面迸溅出水花。闪电劈亮天际,雷鸣打破沉默。雨花被风狠狠带过来,撞在玻璃上,变成细碎细碎的水滴,顺着玻璃往下流淌,留下一路水渍。
屋内,那件被夏芷言紧紧抱在怀里的衣服被江南溪毫不犹豫地甩在地上,落入一片湖蓝色的地毯中,恍若沉溺大海。
夏芷言也如溺水之人,紧紧抓着身前的,指甲用力到在身前浮木的身上留下印痕。
白色染了红,刺目又漂亮。
江南溪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喝水的时候都温柔无比,喝两口就抬头起来问:“这样可以吗?”
夏芷言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抓着她的头髮,满眼润意,被子散落在一边,因为膝盖弯曲着颤抖着,导致这蓬松的棉被也跟着微微抖动。
屋内开了空调,24度的温度,明明很凉爽,但夏芷言依旧热得要命。
江南溪喝水的时候就像是在嘬吸管,调皮地添一添,绕着吸管边缘转一圈,再浛住。
有一种吃果冻的感觉。
打开包装,凑近嘬一口,然后把剩下的香甜果汁给喝得一干二净。
夏芷言在沉沦,江南溪在学习。
她手机放在一边,关掉了屏幕的自动锁定,留下画面上绘声绘色的一副科普动画图。
夏芷言瞧见她这样,心里更热了。
同时还有几分恼意。
说着喜欢她,可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是只有她在渴求。
江南溪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又温柔。
就是太温柔了。
温柔得像一根线,一颗鱼饵,把她的谷欠望高高钓起,又迟迟不满足。夏芷言是一片沙漠,她要的不是春雨,而是骤雨。可江南溪不懂。
她透着初学者的谨慎和生疏,确实有几分可爱,但也令人着急。
江南溪不是不渴求。
她只是擅长了忍耐。
在确认夏芷言的状况,在未得到她的同意之前,她都不敢做任何事情。
好在水越喝越多。
终究是够了。
·
香熏燃烧着。
棕红色的细线香摆在一个白瓷的小盘子里,这是夏芷言从日本淘回来的香叉,是莲花的模样,非常小巧精致,花瓣绽放着,让人一看就心安。
白得近乎透明的瓷面上偶尔会反射出床上的光影。
香熏飘着淡淡的烟,绕在这空间里,让交迭的更加交迭,不经意弓起的曲线更加漂亮,仰头的瞬间就像是神女在失神地望着星空。
橘子味的香味裹挟着另外一种味道在屋子里弥散。
“疼吗?”江南溪问。
夏芷言没回答,只是凑上来要接吻。
香在燃烧,一点一点。
看着却不像短了。
只是被白莲花的香叉吞得更深了。
有人在奏乐,是从远古而来的乐曲,铭刻着血肉里,当人感受到极度的欢乐时,便能够听到这乐章。
音符响了一遍又一遍。
江南溪从不知道,夏芷言竟然这样会唱歌。
快要更进一步时,江南溪的电话响了,门铃也跟着响了。
窗外,暴雨中的桃花一下合起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