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言歪了歪头:“哪一半是演的?”
是不能停止,还是理智克制?
说这话的时候,夏芷言的眼眸就沉沉地望着江南溪。她真的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漂亮到快要跟这浑浊不当的世界格格不入。璀璨又美丽,多情又溺爱。
有些人生来就是要吃荧幕这碗饭的。
夏芷言就是这种人。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而她也擅长运用这双眼睛。
此刻瞧着江南溪时,那眼睛里就像是盛满了轻轻柔柔的钩子,行无所忌且明目张胆地钓着江南溪池塘里的小鱼。
“吃醋是演的,还是发狠是演的?”
“又或者,现在这样是演的?”
江南溪引以为傲的自製力正在偏航。
她无可奈何又咬牙切齿地说:“姐姐!”
“你确定现在还要勾我吗?”
她好不容易让自己停下来。
在自我的欲望和对夏芷言的尊重保护里,江南溪选择了后者。
但显然,夏芷言想要更多。
不说话,只是动作,凑上来轻轻吻过,像小猫的撒娇,一点一点蔓延。
中途刹掉的车又开了起来。
江南溪仅存的理智还在挣扎:“等一下,等一下。”
夏芷言密密麻麻的吻像轻柔的雪落在她的身上。
“怎么?”她囫囵地说。
江南溪强调:“做完后姐姐要跟我讲清楚的。”
“不可以糊弄。”
夏芷言失笑:“你以为我在搞什么?美人计?”
她牵着江南溪的手去往了一处蜜园。
指尖是湿润润的,带着一点黏稠的质地。
“都是为你而流的。”夏芷言忍着羞怯,难得大胆又放浪地说,“南南,我想要。”
在江南溪明明白白对她说出那一句写满了爱意的话以后,夏芷言的谷欠念便不可阻挡地燃烧了起来,是夏日疯长的河边芦苇,也是荒原上原本枯暗却一日变绿的草荡。身体里每一处的基因和血液里的细胞都在叫嚣着。
来拥抱我吧。
形成漩涡。
扭曲那万有引力倒海翻波。
卷起那热吻背后万尺风波。
将我连同人间浸没。(注1)
·
这大概是江南溪和夏芷言之间最激烈的一次。
两个人都不再掩饰,没有躲藏,只剩下最纯粹的身体的袒露与对撞。
偶尔江南溪会问一句。
“可以吗?”
“还好吗?”
她像是进食前小心翼翼的野兽,在把对方拆吃入腹之前,会温柔又体贴地询问。
而夏芷言呢?
她在今日终于知道,猎物的本能就是逃跑,被捉,然后被享受。
能把她身体病症里每一处焦灼的疼痛抑製住的,只有高浪一般的快意,与痛共舞的瞬间。以痛製痛。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疼痛不能单独称之为疼痛。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较之她们过去那样温吞的作,现在这样更激烈,更猛然,更放肆,更不顾一切。
抛弃所有与人有关的伪装。
就此沉沦在动物世界。
很舒服。
夏芷言最后倒在床上的时候,微微有些失神,略过趴在她身边的南南的发丝,将目光投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上。
一粒一粒的水晶。
棱形的水晶。
微微晃动着,每一个折射面都映照出她和南南此刻纠缠狼狈却又爱意弥散的模样。
“疼吗?”江南溪用指尖轻轻碰着夏芷言被她咬破的嘴唇。
夏芷言摇了摇头,目光往后去,落在江南溪背上的红里。
好奇怪。
胸口涌出一股心满意足的畅快。
夏芷言偏头亲了亲江南溪的侧脸。
“没想到南南之前都在装乖。”
“原来是坏小孩呢。”她轻轻调侃着,“喜欢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姿势?讲话也——”
江南溪害羞地捂住她的嘴。
“姐姐!”
夏芷言借着这个姿势添了添她的掌心。
“姐姐也坏。”她说,“我也很喜欢。”
两个人搂在一起,开了空调,盖着一床软软的被子。本来该去马上洗澡的,出了汗,江南溪怕夏芷言着凉感冒。这女人之前可是在浴缸里泡了半天。
夏芷言说什么都不让,就要黏在一起。
她偏爱激烈,也偏爱激烈后无声的温存。
什么话都不用说,没有言语,接触着的肌肤,透过肌肤传递而来的相拥的渴望,已经替代了所有言语。
在这样的拥抱里,夏芷言尝试着打开了心房。
“谢梦鱼跟你说了什么?”夏芷言问,“我不知道她告诉你了什么。”
也因此不知道该从何交代。
江南溪讲:“她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兴趣演电影。我以为是骗子,先挂了。后来她又打给我,说她是你的前女友。”
江南溪强调了一下:“初恋。”
夏芷言哼笑一声:“还吃醋?”
江南溪:“也不算。”
“总之,她跟我讲了你们的关系,又同我说了你要拒绝她电影的事情,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