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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距离(1 / 2)

她的下限总是在被一次次地拉低。

天光未亮时维奥莉塔便醒了过来。虽然她还不至于认床到失眠的地步,但在新的环境中也常会睡不安稳,不仅早醒,意识还迷迷糊糊的。

她偏头看向身边背对着她熟睡着的男人。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顺滑地铺在了他的脑后,有如永远都不会散的皎月华光,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发梢微动。

脑海里突然间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不知趁人熟睡时杀人容不容易呢,毕竟这已算是难得放下防备的时刻。

应该还是不行。在上床前八成就会被剥光,根本无法随身携带武器,而且哪怕是睡眠之中,他估计也会在一个淡淡的微笑间就将所有威胁消灭。终究是那般高深莫测的人。

何况她连他睡着的模样都还没见过呢。

维奥莉塔无意识地将手指放在与那个人发色相近的银白色长发上。指腹上传来凉滑的发丝触感。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在床上也是有够过分,完全不负他瓦利亚作战队长的名号。身下虽是干净的床单,但被她弄脏的那一条却还在床脚处凌乱地堆着。瓦利亚干部的房间有专人打扫,每当她睡过之后总要更换全套的床品,想必她的声名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唉。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会在意自己的风评如何。

还不都是这些没节制的男人搞得。胸中忽然升起了小小的报复心,维奥莉塔拉起指间缠绕着的银色发丝。

都不知道斯库瓦罗身为一名剑士留这么长的头发做什么。难道不会觉得不方便吗,也没见他将头发扎起过,就这么放任一头白瀑似的长发披散着,还长到了腰间、甚至够得到臀部。连她身为女性都觉得头发太长会很重打理起来也麻烦,只留到了肩胛骨下方。

不过摸起来倒还挺过瘾的,她都没玩过这么长的头发,长长的发丝想编成什么样式都不受限。回过神来时,男人的一把长发已经在女孩的手指间被编出了数种花样,她甚至还从床头勾回了自己散落的发带,打了个精致的活结。

正当维奥莉塔准备将斯库瓦罗的发辫拆开以免被发现自己在做坏事时,无意间却对上了男人完全清醒着的银色双目。他的瞳仁本就颜色浅淡,再加之下叁白的上挑眼型,斜睨着人的时候就会显得格外凶恶。

“欸……?斯库瓦罗先生……早上好……?”她冷不丁地被惊到,手中互相缠绕着的发丝一下子滑了下去,连发带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好尴尬……是手指它自己动起来的!不是她故意想玩弄他的头发!

“大清早的,居然还有闲心做这种事。”男人略大的嗓门中似乎夹了一丝无奈。

他被一阵极细微的杀意所弄醒,然后便感到身后窸窸窣窣一阵轻手轻脚的动静,按兵不动了半天,结果身边的女孩竟是在玩他的头发。

“呃、斯库瓦罗先生的头发实在是很漂亮,不知不觉就……而且我觉得这个颜色和斯库瓦罗先生还挺搭的……?”

低调沉稳的普鲁士蓝配上男人长发的银白,简直是万年不变的经典搭配——德国前身普鲁士在18世纪冠绝欧洲的皇家陆军,其军装就大面积地采取了这种蓝与白。

“没收。”斯库瓦罗将系在他发间的发带抽出,长发瞬间恢复披散的状态,然后将女孩的发带塞入床头柜的抽屉里。

哼。明明是她的东西,她很喜欢这条发带的。

维奥莉塔缩回被子中,看着男人从床铺中起身,拾起沙发里的一件衣服披上。剑士的身躯结实而精干,一头长发也掩盖不住赤裸的美好肉体,唯有左手上的手套从未见他摘下过。

手套内是一只假手。似乎是从很小的时候,他便为了追求剑术而失去了左腕以下的部分。平时男人左手上总是绑着剑看不太出来,生活上似乎也并无不便,但其实上床时两只手之间的区别非常明显。

“虽然斯库瓦罗先生是彭格列家族的精英干部,不过我还是想说句彭格列的坏话呢。”

维奥莉塔趴在男人的床上,单手支颊,眼神淡淡地扫过他左腕绑着的义肢。

“不论是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应该把十几岁甚至才几岁的孩子推上战场吧……这和中东战乱国家里那群培养童兵的恐怖分子有什么区别。”

意大利可是处于和平时期的发达国家啊。有什么利益是非要利用未成年人去争夺的呢。

真是作风残暴的黑手党家族。

银色长发的男人转过身,垂目俯视着在被子中露出半张脸的女孩。后者睁着一双美丽澄澈的眼睛直视着他,直率的眼神仿佛在说着「怎么啦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斯库瓦罗见过了太多死人。

黑手党的世界残酷至极,每天都有人在数不清的争斗中丢生性命,不论是罪大恶极的还是清白无辜的,射出的子弹和挥出的刀剑可不会分辨人的老幼美丑,统统都只是装着血肉的皮囊而已。

纵使她很多时候处事风格已算是成熟,可这样本性天真柔软的女孩子,如何能在黑暗冷血的地下社会存活呢。

“……傻瓜。”斯库瓦罗沉默了片刻,伸手揉了揉维奥莉塔的头发。

虽然十几岁就要面临生死战斗既严酷又惨烈,但就是这样从少年时代起便拥有多年同生共死的经历,才会让彭格列的成员间培养出无法动摇的坚固羁绊。

否则如何守护彭格列家族屹立不倒的百年荣耀。

他把被子掀开,将陷在柔软床铺中的女孩挖了出来,按在自己的怀里,“既然都醒了,起来下去吃饭。”

“啊……不要,我想一个人呆在这儿。”却遭到了女孩的拒绝,她双手按在男人的胸膛上,将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斯库瓦罗立刻捏住她的下巴,防止她滑落,“喂,你这家伙是猫吗,见的人太多会应激?”

“斯库瓦罗先生,你好好看着我,”维奥莉塔的视线下移,披散在胸前的黑发完全挡不住一片春光,“我的衣服可都是被你扯坏了啊?这样叫我怎么出门。”

男人的喉间微动,下腹渐渐起了反应。

她缩回了被窝里,“我不要出去。请斯库瓦罗先把我的行李取过来再说……而且还要赔我的衣服。”

“啧,任性的家伙。”真让人头疼。

维奥莉塔一连在斯库瓦罗的房间内几日都没出门。反正每餐都有人送上来,工作也只需要一台笔记本电脑就足矣,斯库瓦罗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处理工作只有晚上才回来,她难得享受了一段安生的日子。

不过似乎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喂,维奥莉塔,你在里面的吧,”几下敲门声过后,属于金发王子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赶紧给我出来,否则我就踹门了。”

维奥莉塔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停滞了片刻,还是拉开了房门出去。

贝尔菲戈尔一见到她,立即伸手将门卡住,“你这家伙,几日都不出现,不会还在记那天王子的仇吧。”

明明错又不在他身上。这么快就和斯库瓦罗睡在一起先不说,连人都看不到真是烦死了。

“……没有怪你。”维奥莉塔对上贝尔菲戈尔的脸,平静地说道。

“切,王子才不信,”他胡搅蛮缠地要求道,“要不然你就做点什么证明给我看。”

“贝尔菲戈尔……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任性,”维奥莉塔无奈地看着他向下的嘴角,然后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嘻嘻嘻嘻,”贝尔菲戈尔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他一把抱住女孩,有些留恋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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