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棠高阳还是和cire说明了情况,cire没有生气,jan外出有棠高阳的陪伴更放心,告诉她她可以和jan随时出门玩耍,只要注意安全。
jan意外获得棠高阳这张“通行证”。
两人每天准时出门练习射击,jan对射击其实很熟,只是比起射击,他更喜欢飙车带来的快感,很多时候他只是看着棠高阳练。
甚至会指点她一些。棠高阳并不怎么接受,更愿意听教练的多些。
他眼看着她的进步,从脱靶到正中靶心,从对枪一窍不通到熟练应用。
砰砰几声,六枪全中。
六个坑在靶盘上竖着连成一条直线。
“wow,”jan鼓掌,“棠,你越来越强了。”
“和你比呢。”她换子弹。
“oh,那还差得远。”
“比比?”
“没问题,不过得有赌注。”
“赌什么?”
他手臂支在桌子上捏捏眉骨,“还没想好。先欠着吧。”
“你们中国有一句古语,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到时不会反悔食言吧?”
仿佛已经提前预知他会赢。
不知哪来的自信。
“你别食言就行。”
“比环数,六枪结束,谁的环数多谁赢。”她已将枪上膛,瞄准了靶心。
棠高阳轻飘飘瞄他一眼,“需要扶你站起来吗?”
“谢谢,不需要。”
比赛结束。
jan笑得让人讨厌,“棠,不可否认,比起初学时,你进步很大。”
棠高阳阴沉一张小脸。
她重大失误,脱靶一次。
她输了。
“哦哦别生气,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胜败乃兵家常事吗,输给我不丢人。”
“毕竟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有持枪证了。”
棠高阳手一顿,脸更阴,怪不得要赌注还这么自信。满级人和她这个初学者比赛,棠高阳暗骂不要脸。
是她轻敌了。
她只当他是飞车打架的不良少年纨绔子弟,轻薄浪荡没正形。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别骂我呀,是你主动要和我比的是不是?”
他去捏她的手腕作安抚,棠高阳不着痕迹的避开。
jan只是懒散的笑笑,拨一拨额前银色的细碎刘海。
他乐见她吃瘪的样子。
更准确的说,是她除了冷着一张脸的其他生动表情。
棠高阳收拾东西准备走,走的极快,jan一瘸一拐跟在后面追不上,“哎,等等我啊。”
本来cire给他准备了轮椅,少年人好面子,宁愿瘸着腿也不肯用,更不愿意用拐杖。
何必用拐杖,棠高阳不就是他的拐杖?
反正他俩同进同出,他站不住就扶着她,就算她不肯,还有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墙。慢慢走,看不出他暂时瘸腿。
他拖着腿加快速度追上她,想扶下她的肩膀,她一瞬躲开,“别扶我。”又甩开他朝司机停车的地方走去。
脾气真坏。
jan扶着墙慢慢走过去,上车坐在她旁边,凑近她慢慢道:“真狠心。”
棠高阳转头看车窗外的风景。
jan腿伤本就不严重,年轻人恢复能力又强,很快,走路不再一瘸一拐,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就是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走太快。
jan这段时间基本一直粘着棠高阳,一听到棠高阳要出门,狗见肉猫见鱼一般迅速下楼,说什么也要和她赖在一起。
一天不出门浑身难受。
又一日,棠高阳坐在院子草地上逗小灰猫玩,一人一猫,场景和谐。
忽闻大门外有车停留的声音,jan紧接着下楼出门,站在大门口和车里的人说什么,然后看了棠高阳一眼。
棠高阳专心致志与猫玩,jan大喇喇走过来蹲下,拨弄了下小猫的头,“棠,帮我个忙,和我出去一趟。”
“不想去。”她毫不犹豫拒绝。
倒不是为难他和他作对。就是不想动。
她的拒绝在他意料之内。
jan无奈又痞痞地挠挠头,“你怎么这么不可爱。”
棠高阳当他的话是耳边风。
他忽然丢了块石头在小猫眼前,小猫叫一声受惊向后跳了一步。
棠高阳瞪他,“你干什么。”
小猫摆了下头,看清眼下形势,轻挪几步跳出院子离开。
棠高阳皱眉。
下一秒,她被他抱起,风一般跑起来,腿脚利索的抱她进车,车门爽快一拉,“开车。”
车迅速启动。
棠高阳没有挣扎。他做什么她都不意外。
车内空气微闷,她开了车窗,风吹进,舒爽不少。
“kev,cire都不在,你就算自己出门他们也不知道。何必拉上我。”
“你可太小看他们了。”jan就着车窗倒影整理被吹乱的银色头发,“被他们发现,我的卡必停,到时有你在也一步难出。”
“所以,没有你,我不行啊。”他轻佻道。
前面坐着的两个少年应是他的狐朋狗友,闻声起哄。
棠高阳被吵的烦,音量拔高盖过起哄声音,“都闭嘴。”
全场静默。
jan挑挑眉。
棠又不可爱了。
又转念一想,算了,她什么时候可爱过。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漂漂亮亮的亚裔姑娘脾气这么大。
前面副驾上金发少年从后视镜看了棠高阳一眼,她盯回去,毫不避讳摆一张臭脸。
金发少年尴尬,又去看jan的眼睛,jan无奈摊手一副他也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jan脸色微变,摸了摸腿。
刚才一通跑,医生的话全忘在脑后。
这下回过神,疼痛感上来。
金发少年见他不对劲,“jan,没事吧?”
jan不在意笑笑,“小事,我早有准备。”摸了摸口袋掏出止疼药,金发少年递给他一瓶水,“真的没事吧,你可别残废了。”
jan就着水吞药,“残废了你养我。”
“你想得美。”
三个人打趣起来。
棠高阳靠着车窗坐不说话,没什么思绪的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