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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奇怪室友(2 / 3)

朝在厨房斩烧味r0u的权叔打招呼,「我带了守行和安仔来了。」

权叔抬头,面无表情地扫了郝守行一眼,「之前做过这行没?」

「没有。」他老实回答。

「那就从头学起,安仔,」权叔点点头,朝锺裘安说,「你教他。」

钟裘安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说,「我?」

权叔没有说话,谁料钟裘安一脸不乐意地说:「我很忙的!我晚上还要帮熊猫公司送外卖!」

听到熊猫公司,郝守行突然联想起钟裘安穿着一身熊猫公司的车手制服坐在摩托车上,迎风之下把粉红se外卖箱紧扣在驾驶後座一骑绝尘,遗下滚滚浓烟的景象……呃,还满滑稽的。

虽然钟裘安满脸写着不愿意,但在权叔的包公脸下,唯有默认了。

首先带他认识了这间餐厅的伙计,包括身材瘦弱但在这里做了好久的强哥、身材有点胖的厨师材叔,负责洗碗和清洁的梅婶。

「我呢,跟你一样,只要负责递送食物和给客人落单就好。」钟裘安三言两语就交代完工作了,「其实还有我们的老板娘──权叔的老婆,她负责管帐目的,不过她今天不在,等她在了我再带你们认识。还有其他问题吗?」

郝守行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问:「你晚上不g?」

「我一周只待在这里三天,有时晚上还会当熊猫的外卖车手,怎麽了?」

他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关心钟裘安。他只是单纯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他觉得钟裘安不应该在这间小餐厅里当侍应,他这个年纪应该要用功读书,即使考不上大学也不应该在这里当侍应。

如果公众饭堂只收留曾坐牢的更生人士,那钟裘安犯的是什麽罪呢?

郝守行这种总是思考太多的问题,从三年前已经存在了。虽然他很想问,但他想以戒备心很强的钟裘安来说,对方不会老实回答,只会顾左右而言他。

没关系,他可以跟自己的同事先打好关系,再问也未迟。

郝守行整个大白天忙得团团转的,想不到这间价廉物美、空间不到五百尺的小餐厅,午饭时间的人流旺到排了好长的队伍,令刚进入新手村的郝守行有点应接不暇,不小心写错了单被权叔黑脸了几次,也终究没有开口怪责他。

直到九点半左右,公众饭堂只剩一两桌的客人,郝守行总算能稍稍休息,找个空位抹把汗。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原来是强哥,他笑着问:「怎麽?不习惯?」

郝守行露出疲态,「还行。」

「一起吃饭吧,权叔刚做了好多,都有做你的份。啊对了,」强哥突然醒起,回头望着步入休息间的钟裘安问道,「安仔,你留下来吃吗?」

「不了,我马上要『转更』了,一会儿出去吃完就得去送外卖了。」钟裘安火速地穿好车手制服,熟练地打开休息间後门去拿车。

一阵摩托车声传来,强哥回到餐厅内,对郝守行失笑,「他总是这麽忙,我们也习惯了。」

郝守行皱了皱眉,不明白他的这位新室友为什麽宁愿身兼两职也不肯找一份全职,难道钟裘安犯过的罪行真的令他这麽难找到工作吗?

他也不是觉得权叔这里不好,只是觉得钟裘安留在这里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或者他想多了,他作为什麽也不懂的新丁才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个。

注:

出册=出狱

人是经过吃过几次饭就能混熟的群t动物,郝守行用了几天时间就大致上适应到写单、送上食物和收拾桌上残余这三个步骤,虽然每天也工作得很累,但b在狱中的感觉很不同,多了一gu踏实感。

而且他留意到来这里的食客很明显不是冲着好吃而来,他们也是认识权叔的老客人,每次过来吃的也会跟权叔和强哥寒暄几句,有时权叔在厨房忙着,强哥会过来代他跟客人聊天。而年轻的客人则是大多属於『红营』,属於对政府暴政有强烈反感的人,甚示有时在抹桌子也会被其中一桌客人认出来。

「你是那个……」坐着的年轻nv子指着他有点惊讶地问,「那个因为救nv孩而入狱的英勇少年?我当年也有在法庭外声援你的!你的样子跟当年没什麽分别!」

其实他极度不想提起这件事,现在的郝守行只想好好地在社会中活着,狱中的生活他是打si也不想回想,甚至他连出狱的日子也没告诉姚雪盈,就是不想再见到她。因为一见到她,他就会自然想起那张成功在庭上脱罪的小人得志面孔。

他无数次也想把陆国雄这个垃圾司机抓出来好好揍一顿,然後直接把送他下地狱。但实际上他除了在心里诅咒他几场千万次外,现实中他什麽也做不到。

「你想多了,我跟那个司机的恩怨跟那个nv孩无关。」郝守行淡淡地道,「纯粹他的车挡我路了,我也怕他会失控伤及其他人,才出手阻止他。」

年轻nv子听罢面有难se,然後指了指他身後,他下意识别过头,见到了一张久未见过的熟悉面孔。

「守行?」姚雪盈的语气不太确定地道。

「……」郝守行心里感叹──终是躲不过啊。

等过了高峰时刻的公众饭堂,姚雪盈和郝守行面对面坐在一旁的四座卡位,强哥他们面面相觑,只见不远处的一副奇特画面──nv的有点尴尬,男的面无表情。

姚雪盈朝给他递饮料的强哥点了点头,然後啜了一口问郝守行:「你出册的那一天我有来的,不过那些狱警说你已经走了。」

郝守行说:「我舅舅来接我的。」

「嗯,我知道,他是这区的区长嘛!」姚雪盈说,「东原区的市民满喜欢他的,还说joe很有可能代表东区出战下届立法会选举。」

然後又是一阵si寂般的沈默。

「你的脚……还适应吗?」郝守行想了半天,终是问了。

「哦,你说这个?」姚雪盈毫不介意地揿起一边的裙角,露出了机械化的义肢,轻描淡写地道,「都三年了,还行吧,它已经完全融入我的左脚,成为我的一部份。」

有时他会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凄凉,为什麽无辜的人总是承受命运的不公,而任意伤人者却毫无罪疚感地活在世界上。

打开话匣子後,郝守行跟姚雪盈聊了一阵子,关於彼此的近况。他提到自己打算在权叔的餐厅打工,先累积一些工作经验再找其他工作,姚雪盈问他为什麽不留在霍祖信身边工作。

「你舅舅应该可以给你安一个区助理的职位吧?」姚雪盈提议道,「自从三年前那场毁灭x的车祸後,我曾经在医院痛不yu生,有好几个晚上也偷偷躲在被子下哭。那时候幸好我们当时的北隆区区长何梓晴经常在晚上来探望我,她很努力地安慰我开解我,令我暂时忘记了治疗的痛苦。」

回忆起往事,她笑了笑,「出院之後,我就当了她身边的区助理,帮她处理一些区域事务,工资不算很高,但也足够我生活下去。」

郝守行虽然自认铁石心肠,表面上对她的故事不感兴趣,但内心某个小角落已经挪动了一点点。「那就好,我有空也跟霍舅舅说一下,他知道也会替你高兴。」

最後他祝她前程锦绣、一路顺风,最重要的是身t健康。姚雪盈打趣地说,「如果你日後当了这里的大厨,我也想试一下你的手艺。」

郝守行被她说得有点脸红,「权叔只让我当打杂的,什麽大厨『十划都未有一撇』。」

「怎样也好,只要你不躲着我就好。」她松了口气。

原来她什麽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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