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依依不舍地看向流景。
“乖,去吧。”流景温声道。
小姑娘这才钻进舟明袖子。
“也不知咱俩到底谁才是她夫君。”媳妇儿一回去,舟明继续醋。
流景一本正经:“实话告诉你,小月亮一早跟我说过,若我是男子,她肯定要嫁给我。”
舟明表情一僵:“她还说过这样的话?你是如何回答她的。”
“我说修仙之人没那么多讲究,两个女子也是可以成婚的。”流景颇为得意。
舟明沉默片刻,搬起凳子坐到院里去。
“干什么去?”流景好奇。
“离你远点,免得你带坏我家夫人。”
流景:“……”
这俩人在院中闲聊,院外舍迦也没闲着,先是自掏腰包请后厨准备酒菜,又出宫一趟买了装点庭院的物件,还不忘给流景带些瓜子花生之类的零嘴。他出去的急,没有带乾坤袋,也懒得用灵力将东西收起来,于是抱着一大堆往宫里走。
狸奴正看着守卫换值,一回头就看到一堆东西上露出两只兔耳朵,当即抱臂询问:“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姐姐说要给我办庆功宴,让我准备一下。”舍迦还沉浸在升官发财的喜悦里,对着狸奴说话时都忍不住傻乐。
狸奴无言片刻:“她给你办庆功宴,还让你自己准备?”
“有什么问题吗?”舍迦不解。
狸奴与他对视片刻,面露同情:“以后自己长点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舍迦:“?”
“庆功宴何时开始?”狸奴又问。
“今晚,”舍迦忙回答,“狸奴大人若是有空也一起来呗,人多也热闹些。”
狸奴今晚不当值,闻言有些意动:“都有谁?”
“我,姐姐……可能还有舟明仙君。”舍迦说完有些心虚,生怕他会问为何舟明也在。
狸奴倒是淡定:“帝君请舟明仙君为流景疗伤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
“知……知道了,”舍迦清了清嗓子,“此事还得多谢帝君。”
“帝君解毒一事上,流景立了大功,受赏也是应该的,”狸奴点点头,“你且去吧,不必刻意等我,我若有时间就直接去了。”
“好嘞,多谢狸奴大人,”舍迦抱着东西回小破院去了。
为了防止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在院门口犹豫很久,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无人应声。
他又敲敲门。
还是没人回应。
“……出去了?”舍迦面露迟疑。
院子里,两个人各自嗑了一堆瓜子皮,饶有兴致地看着紧闭的院门。
“他怎么回自己家也敲门?”舟明问。
流景睨他:“还不是被你吓的。”
舟明笑笑,一挥手门便开了,门外的舍迦吓一跳,赶紧抱着东西进来:“仙尊,舟明仙君。”
“先前重逢太匆忙,还未好好打招呼,”舟明噙着笑,风度翩翩,手里的瓜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时隔多年未见,小兔子长大了。”
“舟明仙君倒是没变,还是同以前一样俊朗。”舍迦看着如此清风朗月的人,难得生出一分紧张,再看坐在马扎上咔嚓咔嚓嗑瓜子的某人,恨其不争地叹了声气。
某人:“?”
无言片刻,流景冤枉地指着对面的瓜子皮小山:“那一堆是他嗑的。”
“别瞎说,舟明仙君才不屑做这种事。”舍迦当即反驳。
舟明温和一笑,端的是遗世而独立:“仙尊说是我,那便是我,不必与她争执。”
流景:“……”
舍迦对着舟明不好意思地笑笑,用眼神提醒流景注意形象。
流景冷笑一声,继续咔嚓咔嚓。舍迦见状也只好由她去了,继而说起了自己邀请狸奴的事,说完还小心翼翼看流景一眼,怕她觉得自己多事。
“既然叫了,那便把断羽和悲老翁也喊来吧,”流景思忖,“其他管事也一并叫来,一来热闹热闹,二来也以同样的身份重新认识一下,将来也好办事。”
舍迦顿时开心了:“那再把不利台的几个侍卫大哥也叫来?先前我去不利台找你时,他们没少帮忙通传。”
“这样一来酒菜可能就不够了,你去后厨再说一声吧。”流景嘱咐。
舍迦答应一声,把东西放地上便跑出去了。
舟明看着他走远,立刻坐下嗑瓜子。
“不装了?”流景冷笑。
舟明一脸淡定:“仙尊已经如此不靠谱了,仙君至少要有点距离感,免得下面的人心生不敬不好管教。”
流景才懒得理他那些歪理,在舍迦带回的东西里翻找一遍,找出两袋五香的瓜子,直接扔给他一袋。
舟明顺手接过:“将来你离开冥域时,他肯定也要跟着走,既然早晚要走,你们俩又何必考虑得那么长远。”
他说的是庆功宴请其他管事的事。
流景勾唇:“这叫在其位,谋其事。”
“也是。”舟明举了举茶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夜幕降临,不利台笼罩在黑暗之中,比往常要更为安静。
非寂打坐结束,敏锐地察觉到与平日不同,便叫了侍卫进来。
“外面为何这么静?”他问。
侍卫忙抱拳:“回帝君,冥妃娘娘在办庆功宴,狸奴大人和其余几个不需当值的人都去了。”
“庆功宴?”非寂抬眸,想起自己今日答应过的事,荒唐地笑了一声,“不过是升个管事。”
侍卫听到笑声,见鬼地看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非寂收敛情绪,淡淡开口:“召断羽来。”
“帝君,断羽医神也去了,一同前去的还有她的徒弟和宫里几个管事。”侍卫小声道。
“这么大阵仗,知道的是为做管事庆祝,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篡本座的位。”非寂捏了捏眉心,起身往外走。
侍卫赶紧跟上:“帝君要去哪?”
“找舟明下棋。”非寂冷淡道。大长一夜,毫无睡意,总要找点事做。
侍卫更慌了:“舟明仙君……也去了。”
非寂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被非寂一问,侍卫感觉压力很大,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是冥妃娘娘邀请的。”
断羽、狸奴等人去,皆是有因由的,那舟明才与她认识一天,又凭什么在邀请范围内?非寂蓦地想起白日两人斗嘴的画面,面色沉静如水,叫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侍卫都快被他无意间释放的威压逼跪下了,只能颤声唤他:“帝、帝君……”
非寂回神,淡淡说一句:“退下吧。”
“是。”侍卫如蒙大赦,赶紧离开了。
小破院内,灯火通明。
众人酒过三巡,不再像一开始一样拘束,乐呵呵勾肩搭背,一直闹到过了子时才陆续离开。
院子里总算恢复清净,舍迦抱着酒瓶倚在门口,睡得人事不知。流景上前抓一把兔耳朵,把人弄回房间后对舟明道:“把院子打扫了。”
“……你还挺不客气,”舟明靠在柱子上,闲散地喝一口酒,“没记错的话,我今日似乎是客人。”
“你算哪门子的客人,赶紧打扫。”流景催促。
舟明啧了一声,不情愿地打个响指,一片狼藉的院子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