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和未婚夫顾时屿纠缠不休,夺回全世界宠爱的贺云翊把疯劲用在了他身?上。
和上司过于亲近的距离终于有?一天有?了新的突破,发?展到了床上。
偏偏他被?这样分不清真假的温柔弄得混乱不堪,整个人都乱掉了。
同一时间,贺崇凛从酒店离开后没有?回公司,而是?回了半山主宅。
这个时间点,无论是?贺远森还是?家里的佣人全都安歇了,却只有?刘管家还在客厅等?候着什么。
“刘叔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
“崇、崇凛少?爷,我不困。”刘管家语气有?点慌张。
二少?爷今天出了门,却不让他们任何人跟过去,而且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刘管家现在心里万分焦急担忧,生怕被?发?现二少?爷不在家。
贺崇凛视线淡淡落在他身?上:“还是?早点睡比较好,刘叔您现在身?体不比从前了,要注意身?体。”
“是?,是?,崇凛少?爷。”
“华悦庭府这个地?方您知道?吗?”贺崇凛出其不意问了声。
刘管家怔了怔:“没听?说过。”
顿了片刻,他问:“您怎么会提起这个地?方?”
“没什么。”贺崇凛敛眸,朝楼上书房走去。
刘管家望着他森冷的背影,心里的忧思和不安更重了。
到了后半夜,刘管家终于等?回了二少?爷。
整张脸看起来苍白如纸,身?躯也摇摇欲坠似的,仿佛随时都会幻化成泡影消失掉,脸色却阴鸷得可怕,和平日的乖巧完全不一样。
刘管家被?这样的二少?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他,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家庭医生帮他看一看。
贺云翊冷鸷地?拂开他的手,阴恻恻笑?了声:“不用,我好与不好他都不会关心我,更不会喜欢我。”
刘管家担忧的眉头拧得更紧,又生出满肚子疑惑。
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跟变了个人似的。
还有?,他口中?的不关心和不喜欢他的人是?谁?
担心大厅里的动静惊动熟睡中?的其他人,尤其是?今晚突然回到家的崇凛少?爷,还有?二少?爷身?体一出什么不适就责问佣人的老爷,刘管家就试图把二少?爷搀扶进房间。
可是?没走几步,二少?爷又往大门外跌跌撞撞地?走去,说要去后山画室,刘管家怎么也拦不住,只好跟了过去,守在外面。
一进到画室,贺云翊就借着穿过玻璃花房照进来的皎洁月光,打开里侧的一道?门,那里有?一间阔大的暗室,是?他收藏珍宝的地?方。
墙壁上挂满了画。
其中?有?两幅巨大的画布特别显眼。
一幅画着一个似是?两张面孔拼凑在一起的美人,如果岑霁在情人节的那天一早看到贺云翊的消息来到画室,就能辨认出画上的人是?他自己。
左半边脸是?自己平时的样子,右半边是?他在年会上的扮相。
两张不同却又肖似的面孔拼凑在一起,便成了降临在贺云翊心里的完美美神。
另一张巨大的画布上则是?之前办画展的时候,在那个金光熠熠的下午画的小岑哥。
贺云翊到现在都记得那个被?降下的夕阳染上橙润色彩的下午,小岑哥侧撩衣摆,天然的光线落在那具比例完美的躯体上。
光影朦胧,腰间蝴蝶振翅欲飞。
他再也没有?见过能将纯和欲结合得这么完美的人。
眼睛澄净漂亮的像水晶,灵魂纯白如雪,连躯体的比例都这么完美无缺。
让人不忍心玷污,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占有?。
贺云翊心中?再度生出懊悔的情绪,懊悔让小岑哥独属于自己的契机就这样因为自己的心软流失了。
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满室的画像。
直到周围的光影由?暗一点点变亮,晨光熹微,他才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
于是?,当?睁眼盯着天花板捋了自己混乱人生一整个晚上,却依旧找不到到底从哪里发?生偏离的岑霁终于要抵抗不住困意时,听?到手机不断传来信息提示音。
他撑着沉重的眼皮瞥了手机一眼,发?现是?贺云翊发?给他的。
[对不起,小岑哥,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真的太想和你?在一起了,可你?总不理我,每次和你?相处的时间又那么短,还总是?被?明?烈和陆野他们打断。]
[你?那么忙,我听?说你?要相亲结婚了,等?你?以后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更没时间理我了。]
[小岑哥,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不是?说会当?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吗?我换一种方式,你?以后别不理我好不好?]
岑霁看着这样撒娇卖惨的贺云翊,有?那么一瞬又差点掉进他的蛊惑陷阱里。
很快意识到,这是?伪装天使的贺云翊。
真正的贺云翊已经在昨晚撕掉了他惯会迷惑人的乖巧面具。
岑霁放下手机,撇开脸。
乱藤一样攀缠在心底的思绪好像有?了一点方向。
他闭上眼睛。
困意袭来,疲惫的身?体和大脑终于能够入眠。
这一次的梦境很不安稳。
一会儿是?贺云翊垂着琥珀色眼眸的眼尾狗狗一样地?向他乞怜,一会儿又是?无数张面具在他周身?快速旋转。
转着转着,那些面具一张一张全都撕碎掉了。
破裂的碎片组合成粗壮的藤蔓,又像贺云翊捧到自己面前镶着蓝宝石的精美脚链。
这些藤蔓缠绕住他的四肢,脚链栓在他的脚腕,把他从身?到心大力拉扯着。
在岑霁以为自己快要被?撕裂成千万片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力量砍断了那些藤蔓。
他被?解救出来。
却又掉进另一个黑洞一般深不见底的深谜旋涡。
他在旋涡里下坠,永远也没有?尽头似的。
好不容易脚底触碰到什么,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开始在旋涡里放大回响,像山洞里的回声。
岑霁怔愣了片刻,随后发?现那些羞耻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深谜的漩涡不是?漩涡,是?一双熟悉的深邃眼眸。
它?们在黑暗中?凝视着自己羞耻的一面,又仿佛洞悉到什么一样。
岑霁惊醒了。
隔天,他收拾齐整去公司上班,忽视掉贺明?烈担忧问他昨天为什么请假没来公司上班的话语,径直走向总裁办,敲响总裁办的门。
贺崇凛的办公桌上摆放着靳栗(栗子姐)刚拿过来的岑助理去过的那处地?方的详细资料,尤其是?户主信息。
贺崇凛正要拆开,看到岑助理走到自己面前。
那晚梦境般的旖旎不仅困着岑助理,也困着他。
他用尽了所有?的忍耐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把岑助理强掳到自己身?边。
只是?看到眼前清丽秀美的面庞染了点憔悴,像是?清晨漂亮的洋桔梗被?采摘下来枯萎了一瓣。
贺崇凛心脏抽痛了一下。
还是?没办法?接受那晚自己对他做的事?情吗?
“岑助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