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李暮近家最后一晚了,他们以后会在学校碰到,会在校外碰到,但不会在一个家门同出、同进了。
疏远的首枪打响,终有一天,他们在校内、外碰到也不再有交流,毫无意外地形同陌路。
晚上,束青骅上了床,把却韵手里的书拿走,“这么晚了还要看。”
却韵皱起眉:“就看完了。”
束青骅摘掉她的眼镜,说:“阿睿说大哥的事是阿暮找李崇说的。你觉得有这么可能吗?”
却韵咂摸一遍他这话,觉得她没理解错:“什么意思?就是说李崇没卖你的面子,听了他儿子的,才帮了我们一把?”
“我本来觉得不可能,没道理以我跟李崇的关系,他能帮却不帮。我真以为他是帮不了才拒接我电话。后面帮了忙,我也以为是他觉得于我不好意思,又花心思找了一番,这才把那家人找到。”束青骅说完停顿片刻:“如果真是阿暮去跟李崇说的,那我就知道我们一家在李崇眼里是什么了。”
却韵也觉出这种意思,手搭在束青骅小臂上:“仔细想想,李崇对你的提携都在底线内。但若不踩线,他那么多财富是怎么来的?却望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心术不正的问题。说到底就是不信任,又想享受我们的忠诚,于是给我们仨瓜俩枣。”
束青骅闭眼,越想越心烦。
“那他最好把狐狸尾巴给藏好了,别让我发现他任何把柄。”束青骅幽幽说道:“他对我不信任,那我也得对他设防了。”
“嗯,谨慎点,总有好处。”
束青骅握住她的手:“他这个人滴水不漏,要是对手就有得斗了。”
“是人都有软肋,他也没什么独特,顶多是家里老爷子给他坐镇,细水长流,迟早会露出短处的。”
“嗯。睡吧,这么些日子,为大哥着急上火,还没睡一个安稳觉。”
九月开学,开学典礼。
李暮近和丁珂在校门口遇到却别过,薛诗与看李暮近没有上前把丁珂带走,以为她们闹掰了,立即问:“你们吵架了啊?”
丁珂没答。
以为他们之间从此无瓜葛,她做好以后就当这个人不存在的准备。
薛诗与心情格外好,哼起了歌,笑得灿烂,像太阳。
走出一段路,李暮近问束睿:“她回头没有?”
束睿扭头,回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