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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睡相(5 / 9)

儿郎当,十足的挑衅,跟徐琅这二货有得一拼:“喂,你谁啊?”

这就是那个回国的“朋友”?周子衿想起曾在骆荧微信聊天框里看到的那个程什么东西。

故意的。

周子衿莫名又起了火,却依然按捺下来,冷静地说:“麻烦让我nv朋友接电话,谢谢。”

那边一阵sao动,程砚川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机递出去,雷如掐了他一把后接过手机,声音冷淡极了:“喂,周先生?”

“是我,骆荧现在——”

“我是雷如,咱们见过。我们在一起吃饭,小荧喝多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不劳您挂心了,我会照顾她的。”雷如打断他。周子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敌意,他按了按眉心,坚持道:“那麻烦你拨个视频吧,我确认一下她的安全。”

雷如沉默片刻,对着骆荧那张喝醉了的傻脸解锁,给周子衿拨了个视频电话,电话接通,周子衿端详着电子屏幕那头骆荧红彤彤的脸和可疑地扶住她的手臂,他们在江边吹风,骆荧的长发四处乱飘,眼睛睁不开,这时镜头转了转,扫过揽住她肩膀的程砚川的脸,姿态熟稔,毫不避嫌,且莫名叫他觉得有点眼熟。这时雷如出现在屏幕里:“这下没问题了吧,周先生?”

“……”

周子衿喉结动了动,轻微地点点头。

“真没想到您还会给她打电话呢,她今晚不去你那边了,以后……”雷如的后半句话被江风囫囵吞了,周子衿没听清,正要张嘴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了。

周子衿无b确定——他被骆荧身边的人排斥了,且对方以保护者自居,仿佛他是什么害了骆荧的洪水猛兽一般。

周子衿的心情变得很差,他厌恶事态的发展不受控制,更厌恶骆荧不在他眼前。

那边骆荧正被雷如强拉着在江边乱走,腿都迈不开,几乎是被程砚川提起来移动。

雷如一边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一边嘴里骂她:“你说你蠢不蠢?叫你分手你不听,现在好了,听到人家早就想甩了你现在又要si要活的……嗳,你慢点,腿又长出来了是吧?叫你少喝点少喝点,si孩子……”

“小如,”骆荧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我,我觉得你才是我妈妈……”

程砚川的身t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后把人从雷如身上扒下来:“得了得了,的分手,是他自己的高傲造成了如今无法弥合的裂缝,骆荧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些事,程砚川说得对,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

程砚川把他怼了一顿后神清气爽地转身上楼,给周子衿扔来一个挑衅的笑:“你信不信,你们迟早彻底分了。”

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程砚川站在骆荧家门口时,才把虚张声势的表情换掉,他很疲惫,从x市飞来,一路都没有吃东西,亳不停歇地来到这里,程砚川敲了敲门,看到骆荧惊讶的脸时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骆荧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赶紧把他拉进来:“你不是在x市?回来也不告诉我啊,万一我不在家呢……”

“我累了,没地方去,骆荧。”程砚川抱住她,他做起这种冒犯越界的动作时毫无顾忌,声音里掩盖不住疲沓和困乏,他几乎站不住,高大的身躯唯一的落点就在骆荧瘦弱的肩膀上。

骆荧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背。

她想起很多年前,程砚川还没长成如今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头发是规规矩矩的黑,笑起来酒窝明显,桃花眼看人很戏谑。他也在一个凉风习习的秋夜突然跑去找她,在那条y暗b仄的小巷里,昏h的路灯下,猫叫声凄凄切切,少年人的脊梁一下子垮掉,在她的肩膀上哭得泣不成声,程砚川红着眼睛对她说:“骆荧,我没有家了。”

程砚川抱了好一会才放开,捏了捏鼻梁,声音很沉:“没事了,我走了。”

“欸,你去哪啊?你看起来状态好差。”骆荧急忙拽住他袖子,不肯放开。

程砚川有点好笑地回过身戳了戳她额头:“你要不要这么没有戒心?以后有人晚上敲你门不许开。”

“我以为是周子衿来着……”骆荧小声嘀咕。

程砚川被她气得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提他,我走了。”

“你又住酒店?”

程砚川好笑:“还住酒店呢,我现在卡都被停了,哪有钱住酒店?”纨绔子弟程砚川是不用自己工作的,家里的卡一停基本上就歇菜了,骆荧不知道这位少爷又是哪里把家里人得罪了,闹得这么严重,刚刚她还以为他又要哭了。

骆荧急了:“没钱你不跟我说……”

程砚川打断她:“别想了,小爷我就是睡桥洞也不可能借你的钱。”

骆荧懵住:“为什么啊?”

程砚川眼底的笑意带出来:“因为你是个傻蛋。得了,我走了,别担心我,不会住桥洞的。”

骆荧忿忿地嘟囔:“故意的吧你。”

“什么?”

“来吓唬我的。”

程砚川笑得眼睛弯起来,看起来很得意:“知道就行。”

骆荧无可奈何地披了件外套陪他下楼,出门的时候很不巧,周子衿仍然站在原地,看到两人一起出来,眼睛里堆叠起隐约的戾气。

骆荧很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周子衿不回答,只是看着吊了郎当站着的程砚川,他终于开口:“怕你出什么事来不及叫我。”

骆荧有点不好意思,这时才想起他和程砚川似乎并不认识:“介绍一下,这个是程砚川,我上学时候的好朋友。”

“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并没有这号人。”周子衿丝毫不掩饰他的敌意。

“他家里管的严嘛,放学也有人接,周末我找你玩的时候他都在家里被关着呢。”似乎是意识到被男朋友当场抓包夜晚与亲密异x一同从家里出来有些不对,骆荧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讨好,程砚川闻言不耐地朝周子衿嗤了一声,很没礼貌地拍了拍骆荧肩膀就直接离开了。

骆荧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尴尬,不安地揪了揪衣角:“呵呵,他就这臭脾气,你别介意。”

周子衿听起来觉得刺耳,他非常讨厌骆荧对待他做出这种官方的解释,亲疏有别,他感觉到骆荧对自己与这个姓程的相b,并不更加亲密。

周子衿强把火气压下去,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他找你做什么?”

“呃……没什么,他好像挺难受的,找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骆荧搓搓手,小心翼翼地抿嘴,“没别的。”

周子衿知道,他几乎是掐着表看的,程砚川自上楼到下来只有八分钟不到而已,可他依然十分不爽。

人在ai情中,会陷入嫉妒。他在与骆荧分手后的一个月以来感受到的空虚和孤独,在此刻都转化为这种强烈又负面的情绪,他从不怀疑骆荧,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愠怒甚至怨恨。周子衿最恨自己无法控制的东西,他手伸进口袋里,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烟盒。

最近的烟瘾膨胀到了他无法支配的地步。

周子衿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大动肝火,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摆脸se。此时完全忘记了他自己曾经对待骆荧的不坦率和冷暴力。

他深x1一口气,最终冷着脸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骆荧却一下子脸se垮掉了:“你不可以这么说他。”

周子衿皱着眉看她,骆荧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一些,声音却依旧很坚定:“程砚川很好,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就算我很喜欢你你也不可以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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