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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之举(再次失)(2 / 6)

管他出于什么原因…谢天谢地让你没出什么事。”

星河想到刚刚的事又有些后怕,不过他很快回想起池樾的话:“他帮了我就不会杀我的,那是违规的。”

“也是。但你应该叫醒我的,大叫也可以。”许洲懊恼。

星河笑道:“我会的,以后一定时时刻刻把你放在第一位。”

虽然许洲也许远远不如池樾厉害,刚刚在他身边的如果不是池樾而是许洲他们俩不死也得开几个洞,可被人这么关心的感觉也实在是很美妙。

许洲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可思议道:“不过他怎么会这么巧就和你碰上了?”

“哦,因为我捡到了他的吊坠,下午去吃东西前。”星河不打算再瞒着许洲,他总是觉得他和许洲之间不应该有什么秘密有什么隔阂,他和许洲就像是一体的谁也离不开谁:“他很感激,所以明天会和我们讲些怎么活得更久一点,就在训练场。”

“真的?太厉害了!”许洲夸赞道,他微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是俊朗,像是月下的君子:“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捡到了这样的东西还派上了用场。”

星河被他夸奖,不免得有点飘飘然。他和许洲聊天总是很开心,许洲永远不会说任何让他扫兴的话,还总是会夸奖他,哪怕是被他气得半死的时候也不会脱口而出真的让他生气的话。他心情终于又好起来,和许洲这样聊天终于让他感觉是回到了家里,踏实了许多:“我也没想到神木的宠儿真是那个瘦得干巴巴的棕色皮肤的男孩,我还以为会是那个膀大腰圆的巨人。”

“那家伙竟然会理会你?这吊坠真是比开锁的钥匙还要好用。”许洲又咬起他的下唇,咬那个伤口,显然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你今天看过他,我拿水的时候就去找他搭过话了。他的嘴巴真是比蚌壳还严实。”

“但现在他答应了要指点我,有我就有你,所以是我们。”星河摸着下巴道,他从小跟着父亲见的人很多,所以他当然也看得出池樾和他一样在拒绝人这一方面是个“纸老虎”,他已经想好怎么说服他接受许洲也在了。

“不管怎么说,明后两天总算不用当无头的苍蝇了。”许洲舒了一口气,他重新倒回床上,打了个呵欠显然又准备去和周公下棋。

星河忽然道:“等等!”

许洲迷茫地望着他:“怎么了么?”

“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星河问,他的确不想让许州知道什么,可是他发现对他来说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没有啊。”许州迟疑了一瞬。

许州应该不会对自己说谎,无论是谁欺骗自己,许州都不会真的骗自己的。星河从床铺上头跳下来,几乎小跑着跑到许州的面前,再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他的床:“那就抱我,没有你我都睡不着了。”

他心里实在有些乱糟糟的,而当许洲无奈地如同曾经每一个依偎在一起的夜里一样搂住他的时候,他的心才彻底放下来,在今夜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困意。

“晚安,许洲。”

“嗯,晚安。”

不出意外,星河做了一整宿的噩梦。在他面前死去的两个少年的脸与浓重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许洲好像离得很远,远到看起来其实是另一个人一样陌生;他看到黑暗中猩红的光点,追随着他扼住他的喉咙;他又看到父亲向他挥着手前往围猎,无论他怎么大叫着阻止,野兽的身影还是将父亲淹没其中。父亲的面庞全是血红,狰狞不堪他被吓坏了,两条腿软软地后退都很困难,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

清晨的光线透过木头间细微的缝,照射在床头,蜜糖一般暖洋洋的。星河觉得头有点疼,而且他似乎把自己的腮帮子咬破了,那儿火辣辣的,嘴巴里头还有一股没有散去的血腥味——怪不得会做一晚上带血的梦。

更让他感到头疼的是,梦里的一片湿热并不是什么虚假的事,他果然是尿床了,屁股底下许州整个床铺都湿淋淋一片,有些凉凉的。

难道是因为这两天憋尿的次数太多了吗,感觉整个下半身都全罢工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好在许洲已经起来了,床上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能坚持早睡早起的人,也一定是一个意志力十分强大的人,星河想。他摸索着鞋子下了床,用床头也许是许洲给他打来的水清洗着脸和牙,再把已经干透了的,留有淡黄色尿渍的裤子和那床湿透的床单一起塞进去泡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他看着自己,水中的他看起来一如既往,长长的黑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穿得并不严谨。如果不是水面上漂浮着的馨香的淡蓝色花粉,他还以为自己是在苦寒地的那件窄小的木屋。谁能想到,在一天前他还待在那里吃着烤肉,不用为了如影随形的死亡提心吊胆。

如果父亲知道自己被选上一定会担心死了,他知道自己要在这十七个人中活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特别是池樾也在,从两次大祭残酷的厮杀中活下来的冠军,战胜了足足三十多个人的奇迹。

现在是什么时候,池樾是不是已经在训练场了?

他一把推开了门,外头干净而清爽,没有人闻到血腥味,没有人躺在外面,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那两个少年的尸体去了哪里?直接被混沌大厅吃掉了吗?

一想到神木吃人,便让人忍不住恶寒。星河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抚摸了自己的小腹,他每次紧张的时候,就觉得想要小解,可他甚至至今都不知道卫生间在什么地方。

既然不知道,也没看到许洲,他就自顾自的先到了混沌大厅,打算自己去地毯式搜索一样找找看。大厅里还有不少人在聊天,大家看起来也没有昨天那么拘谨。没有人发觉少了两个人,也许是一种心照不宣,也许是因为没有心力在意其他人的死亡。

星河胸口有些闷闷的,不太舒服。好在他看到一抹白色,亮眼的白色,让他的心情在阴沉沉的一天中一下照进了一束光。

“白灵!”他有些惊喜道:“你昨晚睡得如何?”

白灵看向了他,他衣服上还散落着昨天那些不可思议的小虫子留下的荧光的粉末,证明着那些不是一场睡梦中发生的故事。他在阳光下有些透明的眼睛在看到星河的一瞬间就盛满了笑意:“河哥你终于醒啦?”

“我睡了很久?”星河摸着下巴,在这看不到老天的地方,他早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都中午了。”白灵大大方方地挽住星河的手臂,他的身上如同他所说,带着一种淡淡的清新的味道,是大海的味道?

星河有些不好意思,他道:“我的天,我以后一定不能睡那么晚了。”

“河哥因为什么睡不着?”白灵眨了眨眼睛。

他身上的柔软的善待扫过星河的小臂和小腿,带起来一阵尖锐的痒。这种痒让星河的膀胱狠狠地收缩了一下,整个尿道又变得酸酸的。他把腰往下压了压,然后屏住呼吸,很快并不强烈的尿意便潮水般退去,他几乎觉得刚刚的酸急才像是一场梦。

星河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有了闲心思:“就是单纯的有点失眠罢了…”

白灵拉着星河往角落里头走,他一边走一边神神秘秘说:“河哥你睡得真熟,早上的时候,神木告诉我们有两个祭品死了,分别是来自万顷良田的男孩和女孩。”

“神木告诉你们?”星河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他看起来实在是错过了许多东西,但是他敢打包票如果是用大喇叭念出来的他一定能醒来,也能听见。

白灵咯咯笑着,他白皙纤细的手指指着前方,星河就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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