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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11 / 17)

: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竟然逼得凌肖主动来联系一个讨厌的人?

对面的背景音嘈杂,有人喊:“医院走廊里不要吵闹!”于是又很快安静下来。

白起猛地站起身,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确认这是由凌肖的号码呼出的通话,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电话那头察觉通话已经接通,这才匆忙回应:“您好,请问是凌肖先生的亲属吗?他的手机通讯录中紧急联系人一栏留了您的号码。”

“……应该算是。”

对面顿了顿,似乎对于这个模棱两可的含糊回应感到困惑,紧接着说出了白起最不愿意听到的台词:“凌先生出现了意外,目前人在市医院,虽然是皮外轻伤,但因为特殊情况需要亲属陪护。请问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冷静地询问楼层和病房号,得到答案后白起言简意赅地回复:“马上。”

听到办公室中声音渐息,顾征肩负众人的祈愿,顶着同僚们期待的目光,硬着头皮走向指挥官办公室,叩响门框,道:“白队啊,我想着也该让大家休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面对空荡荡的办公室,敞开的窗台送来一缕微风。顾征张了张嘴,没说完的话最后落地化成一句真诚的困惑:“出什么大事了,这么着急?”

此事可大可小。

在ited其他成员比手划脚的夸张描述中,白起坐在病床旁一边给苹果削皮,一边顺利捋清事情的脉络。

背景:凌肖最近正在熬夜写论文,精神萎靡,但为了下周的义演做准备,几人约定今天中午一起去练习。

起因:进门的时候,凌肖踩到瓷砖上的水渍,先是身体前倾脑门撞到玻璃门,又因为反力后仰倒在地上,磕到了后脑勺。

过程:在一片惊慌失措中,凌肖被送往最近的市医院,中途曾醒过一次,说了句“好累”又昏了过去。

结果:凌肖现在失忆了。

可小,小在确实是皮外伤,轻微脑震荡,人已经醒了;可大,大在忘却了人际关系相关的记忆,认不出人。

夹杂在jensen深沉自责“早知道肖仔这么辛苦就不该接这个义演”以及ada大呼小叫“让我逮到是哪个没素质的在瓷砖上洒水一定要他好看”还有randal哀嚎“肖仔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的吵闹中,白起终于削完了一个坑坑洼洼的苹果,沉默着递给凌肖。凌肖抬了抬眼,有点不满,道:“削皮直接把苹果果肉都削了一半,这还能吃吗?”

白起很惭愧,又默默收回手。凌肖抢先一步从他手里拿走很不美观的苹果,咬了一口,又道:“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事,医生也说了是暂时的失忆。”

“但你的论文……”

“专业知识可没忘,就是思路有点混乱,需要再梳理一番,不用操心。”

“那下周演出……”

“我应该还会弹吧,隐隐有点肌肉记忆。大不了你们直接上呗,反正贝斯手在台上不也是个点外卖的。”

fitch很悲怆,“你甚至还记得缺德贝斯笑话,却不记得我们的友情了!”

凌肖正色道:“友情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我醒来后你们念叨这么久,就算大脑暂时忘记,现在也重新认识了。键盘手ada,主唱jensen,吉他手randal,鼓手fitch,对吧?”

jensen很欣慰,“肖仔说得对,友情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凌肖也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沉默不语的白起,道:“所以,你是谁?你们谁喊过来的?”

后半句话是问的其他四人。乐队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诚实摇头,又一齐看向白起:“不认识。”

ada想了想,又道:“护士领他进来时,说是你的紧急联系人。”

“哦?”

凌肖闻言解锁手机,翻了几下找到紧急联系人,“a?”他有点诧异这个没有命名意义,按照字母排序,孤零零挂在最上面的联系人名片,又看向白起:“你叫什么?”

“白起。”白起终于开口,道:“我叫白起。”

自从知道凌肖暂时失忆后,在心头炸开的异样情绪又一次涌现。别这样,别这样,他一遍遍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要自作聪明,失忆只是暂时的,等他恢复记忆后,一定会更加讨厌你。但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可是,你真的不想好好和他当一回家人吗?他不记得你是谁了,也不记得以前的那些事……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也是你至今为止唯一遇到的机会。

他鼓足了勇气,就此豪赌一场,内心为自己的越界感到颤栗,表面上却平静无比,只坚定地说:“我是你的哥哥,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

说出来了。

头一次,白起为这种给人际关系下定义的体验感到欢欣雀跃。我是你的哥哥。他在内心品味这句话,眼中忍不住带出一丝笑意,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你的哥哥。”

仿佛在一张白纸上写字,其中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好似他们之中也不曾发生那些恩怨纠纷,没有凌肖对他的漠然注视,也没有冷嘲热讽。曾经的白起对着牙牙学语的弟弟一声声教他喊“哥哥”,如今的白起亦然。这是私心,甚至可以说是洗脑,隐瞒了他们的不和,只假拟出美好的谎言。

然而,如今的凌肖却不似小时候那般乖巧。队友们已经开始纷纷顺着白起喊他白哥,又引得白起露出一个极为克制的笑容,强忍内心的雀跃。凌肖盯着白起看了几秒,却道:“证据呢?”

白起一呆,“什么?”

“你说你是我哥,证据呢?”

“这,这需要什么证据?”白起很茫然,“我就是你的哥哥啊……”

“你叫白起,我叫凌肖,咱们姓都不一样,难道是母姓和父姓的区分?”

白起没有吭声。见他这个样子,凌肖莫名哼笑一声,又道:“就当姓氏不同是说来话长,你先不用解释。我们既然是兄弟,那合照呢,记录呢,你总该有吧?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可能没有证据。”

略一踌躇,白起轻声说:“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

“就算不是一起长大,总不至于一点痕迹都没有吧?”

凌肖垂下眼翻看手机,点开通讯软件,果不其然看到同样是“a”的聊天消息挂在置顶。他侧了侧屏幕,有意避开白起的视野所及,见消息记录尚且停留在两周前,白起发了几条消息,他自己只冷淡回复了一句,心中逐渐有了估量。

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他所谓的“哥哥”。

但是,无论是消息置顶还是紧急联系人,却又都透露出这个人对他的重要性。

病房内的氛围逐渐凝重起来,乐队成员看白起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帅哥,你这主意倒挺不错。”fitch口直心快,道:“早知道我也趁着肖仔失忆,占他个口头便宜哄他喊我叫哥了!”

jensen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真是你紧急联系人啊?不是骗子吧?”

“紧急联系人是真的,哥哥估计是假的。”心中有了定数,凌肖搁下手机,语气也轻松起来,“好了,别装了,我已经猜到了。”

这次轮到他面带笑意,道:“早知道你拿不出证据。最大的证据就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你不可能是我的哥哥。”

尚未为自己冒险又冲动的决定高兴太久,幻想的美好未来不曾出现,白起的心又一次坠进胃里,沉沉的,压得他想要呕吐。白起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哪怕知道也许凌肖的猜测并不准确,牵连到上代人的复杂关系变迁并不会被一个失忆者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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