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手镯和耳坠(5)(1 / 2)

原来后廊有一条空中楼梯,直通往有花圃的下一层,从楼梯上完全走下来时,韩宁甚至看见了刘秘书,他匆匆忙忙地奔走着,见到韩宁还不忘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又旋风似地隐入拐角。韩宁的目光落在周围,她看得出圃里鲜花是假植的,时效很短,应该是今天准备的,不是很隆重的漂亮,白绿相间,只是装饰性的美,让人不太有负担。花圃旁边是造型游泳池,在上面时居然没有注意到,很快,韩宁想起来,这里和他们倚靠的露台栏杆是两个相反方向,上方对着很少有人走动的后廊。很少有人走动,这意味着她有可能被王言洲先奸后杀吗?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跟着王言洲来到池边。她看着池子里映着灯光的粼粼水波,心想,溺死?不可能的,她会游泳。韩宁想轻松点,她还不习惯一声不吭的王言洲。手颤抖着的王言洲。他在前面,她看不清他的面容,韩宁心里没底,但也告诉着自己,你得心一横,箭在弦上。终于他停下来了。他抬头看,神色如常,云淡风轻。他甚至还带着一点韩宁都装不出来的笑,王言洲说:“今天晚上有烟花,这里是很好的观赏位置,能看到全景。”韩宁仰起头,s市没有星星,不灭的夜景照亮半边天。她说:“是吗?”“他是谁?”“我男朋友。”“我呢?”“情人。”多难听的词,以至于王言洲听见就忽地转过身,他看着韩宁,眼里腾起一股火苗。“怎么,允许我是你的情人,就不允许你是我的情人?”韩宁看他这样,她甚至玩世不恭地摊开了手,无所谓自己说出了什么话,“允许你有未婚妻,就不允许我有男朋友?”她挑衅地看着他。设想之中的怒火没有来,王言洲扣住韩宁的双肩,他的声音似乎松了些,但还是很哑,像一根上了锈的,被压实的弹簧,刚刚有了一点能喘气的空闲,他看着韩宁的眼,分外郑重地说:“没有未婚妻了,你不再是情人,从不是情人。”承诺哐啷一声砸下来,透过数十个字,是太重的分量,洛小甲的话荡在耳边,韩宁眼冒金星。“韩宁,如果你在恼我这个,我向你保证,从前没有别人,以后也没有旁人,蜚语,流言都不会有,如果有,也是我和你的,”王言洲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我不会再拿婚姻当筹码。”“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不管是说的那些话,还是你工作的事,我道歉。”“你罚我,应该的。”王言洲的声音低微到融到夜色里,韩宁在愣怔片刻后确实体会到他的悔意,同时也明白了,他眼里的火苗并非因为怒气,而是以为一切过错都是他自己的问题,以为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就可以举重若轻,游刃有余地解决。与怒气相反,那是王言洲认为的转机。他的示弱也是武器。韩宁后退两步,企图挣脱对方的桎梏,可他的体温如影随形,于是简单的两步变成了用尽全力的挣扎,她转身,被拉回,王言洲怎么会让她逃,一而再,再而叁,叁后气急败坏,韩宁是个体面人,此时却什么也不顾了,她用那双被他赞美过的,崭新的高跟鞋,不停地踹着王言洲的小腿。那么尖细的高跟,戳在骨肉上,是必然的疼。她语无伦次的刻薄,“王言洲,知不知道你有多招人恨……我恨你,我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上学的时候干扰我,上班了折磨我,你订婚了就要甩开我,你想要了就召回我,我也真是贱,受你呼来喝去,天知道,我同你虚与委蛇有多恶心,你真以为谁都要围着你转吗……”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韩宁痛斥之后心里是那么的不痛快?或许王言洲该更生气,但韩宁率先怒了,盛怒之下是为自己的推脱,这段时间里,她对王言洲太过爱答不理,他才是那个被呼来喝去的那个,可韩宁要逃避,和对待谢程一一样,她要抢占先机,她要为自己找一个完美的,离开他的理由。王言洲任由她骂着,挣扎之间,他们的距离更近了,韩宁被他困在怀里,她的手贴在王言洲的心口,那里不同往日柔软,反而有个硬物,方形的,一瞬间,韩宁周身的血都凝滞了,在血管里淤堵成疾,所有器官失血缺氧,大脑宕机,耳边嗡响。她冒出一个可笑的猜想,又迅速被自己压下去。……不,不是戒指盒,这东西比戒指盒大。他在耳边说着道歉,一声接一声,说着以前这个不在他字典的词。韩宁听得太清楚,心里也太清楚,该道歉的又哪止他一个人?于是她更疯狂,韩宁低头咬住王言洲的手,发狠,牙关咬合,施压,迫使他松手。松手,求你松手。因为初始的愧意,所以一直忍着王言洲的得寸进尺。一点点,一点点,直到得寸进尺变成不死不休,怎么就变成不死不休?韩宁罕有这般蛮横不讲理的时候,她要么理智过头,要么懒得伪装,绝大多数时的真实情绪都是半遮半掩的,和王言洲从容自洽的你来我往。此时她的装束凌乱,和王言洲两人可以称得上一败涂地。他们是滚在红尘里最世俗不过的男女,冲突尽显,狼狈不堪。泪先滚下来了,有人说眼泪是武器,但于韩宁来说更像懦弱者的自白,她不想让王言洲看见,扭头向一边,看到泳池的水面,她想,栽进去吧,溺死吧,溺死他,就会松手。她从揣度害怕中生成了成为刽子手的想法。泪还是被看见了,王言洲腾出一只手,为她拭泪,懈怠了专断的束缚,他早就懂得照顾眼前人的感受。也就在这个时刻,韩宁揪住他的衣领,一同摔进旁边的泳池。冰凉一瞬间浸满衣裳,由外到内,让她的裙子更贴身,让她的胸腔更冷。韩宁疯了,她的逃避真让她不顾忌生死,以至于坠进水池里都没有换气,心无旁骛地任由自己沉下去,或浮上来。可还是被干扰了,被王言洲捞上来后,她歪坐着一边吐味道奇怪的水,又清醒过来。韩宁如释重负地笑了,松手了,她悲哀地庆幸自己终于和王言洲,有两掌之隔。“……还要怎么做,”地上的人不知道她是用这种偏激的办法迫使两人分开了手,还以为这是对自己的惩罚,看韩宁难得展露一点不一样的神色,王言洲才敢出声,“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然后,原谅我。王言洲忐忑难安,也在想韩宁出乎意料的折磨,是不是意味着她接受的第一步,她那么多恨,那自己就一步步,一遍遍地受她的磋磨,直到她满意,直到她畅快,直到两人心无间隙。韩宁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长袖礼裙,掐腰修身,下摆宽大,此时湿透了,黏在腿上,刺骨的凉。但她没有在意。两掌,她缩回手,叁掌,四掌……韩宁慢慢站起身,她盯着地上的人,回味着他的话,露出了转瞬即逝的荒谬神色,没有回答问题,只留下一句,“抱歉,我要回去了。”“回哪儿?回去见那个翻译吗?”她转身之际,王言洲再度出声,见她没有否认,内容变得尖刻,仿佛又有一只无形的手拉住韩宁的胳膊,“见一个在会馆里待过的男人?”

王言洲怎么变成了这样,他就算再傲慢,也不会在短暂的两个小时内叁番五次地攻击那个人。更多的情况下,他会不屑,会嗤之以鼻。可王言洲如何能不恨,他懊悔,他祈求,他挽留,他听她斥责,心甘情愿受罚,被她绞进水里,可她却仍然要走,她还不解释自己因何离去,王言洲不能让韩宁回头,因为那个人就在她的身后,楼梯上,不远处。王言洲怕韩宁看到他,就像找到了借口。韩宁没看到,自己却是正对着那个人的脸,然后这个叫谢什么的翻译,也在自己说出后一句话时,脚步顿在原地了,亘古无波的脸色在历经一晚上的平静后,终于变得难看,王言洲讥诮地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也有点自知之明,他也知道自己的下贱,自己的低等,知道自己配不上韩宁。那就别往她跟前凑。王言洲优雅地从地上起来,水哗啦哗啦地从身下大大小小的褶窝中倾泻而下,打湿地面,他和韩宁都没有喝酒,却好像都陌生得不认识自己和对方了。“你知道他哄了多少女人,才能融会贯通地哄你?那个谢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的另一个名字,程程?”韩宁的脸变得煞白,她和谢程一相处甚久都不敢提及的隐痛就被心高气傲的王言洲粗暴地揭开。他面对任何人永远都高高在上,对谢程一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