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笔友一事在信纸上挥毫文字下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什麽。y伤透了心,面对如此毫无意义地问候,却还依着看似礼貌而显得文青的提问,以为能彰显自己的幽默风趣与和善的,心灰意冷地把摊开来的信纸摆在桌前,注视着味如嚼蜡的文字,连称作笔友的语气也沉积在胃里,被胃ye浇熄。
其实早在这之前y就在脑中想过所谓书信,在现今大众的眼光来看不过是用来交友的方式,除去文字上的赘述,剩下的就只有一句话。
可以跟你交朋友吗?
感伤的y在下着大雨的夜里,坐在房内拿了纸笔在桌上写信,一张一张折成方便收入信封内的形状再封口,隔天送到附近邮局前的邮筒内,再到学校上课、工读然後回家。
即便只是寄信与回信的关系,y还是隐隐期盼着在这之後的不同,认为自己太早下定论有些失礼,而抱着一层期待等着再次来信。
重复着日常不变隔几天後寄的信来了,这次信的内容依旧普通,循序渐进地提了下个问题问关於y的事,y没有在之後的信中给予回答,只细细地想若是换个话题似乎也许能激起的其他话题,而不再是将话题绕着自身转,於是y兴冲冲地推荐了喜欢的歌手和歌曲把信封投递出去。这之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给y回信,就在y几乎把这个人淡忘之後,一天上午y收到了的来信,y将它拆开从信封内掉出了一个内存记忆卡,信里的内容和以往相同,彷佛在嘲讽y似的,像没话找话似的又提了一堆关於y贴文中的问题,上回y提到的音乐被搁在後头草草带过,而只抓住音乐一词,一个劲的推荐毫无情调的甚至连听都没听过的歌曲给y,甚至把音乐存入内存记忆卡中要y放到电脑上听。不知道是真推荐还是另有其意,y便把记忆卡连同信件一起收进信封还了回去。
虽然不说y大致上也猜得到他的年纪,就算说他是老人也没关系,就算他之後要去考研究所是骗y的也没关系,可是当用了y最重视的笔友二字,g住y对文字的忠诚,却隐身在背後,只开启入口的门却0不清里面得底,却自认温柔的把语言当作交好的手,yu探进y的世界里,像羊入虎口般,让y失望透顶。
但凡还有一点身为他一开始所说的「笔友」的尊重,或许y还不至於对人x彻底失望,可终究y还是认清了自己愚蠢至极的事实,在那之後y再也不写信了。
成了y厌恶自己的罪,尽管他只是这世界上的几分之几,y也不会原谅自己。
y跟之间留下薄薄的书信全收进填装信件的箱子内,里面装满了过去学生时代与同学之间的书信,虽然现在早已被网路取代,书信只停留在童年,y偶尔拿出来怀念一下,就一直收在角落不怎麽动过。
这次y又重新拿出来看了一遍,越看越伤心,越读越愧疚。
原因不在於感叹年少时的轻狂,也不是与书信里的朋友分离而难过,只是叹於这些书信不再能成为y求生的动力,反而增加了求si的意念,这才是令y最难受的,而当y必须把的信也一并收进箱子里时,y的难过几乎超出了身t,只剩孱弱的jg神b着y把箱子收好。
y0着国中时做的用来装信的纸盒,盒子的封面黏着立t的友情可贵四个大字,看着已经多到塞不下的信件,横竖挤在这小小的纸盒内,就把本来装包包的收纳盒拿到面前,将装满信纸的纸盒全部倒进收纳盒内,阖上盖子把它摆到柜子上并将原先摆着的书靠在收纳盒前,遮住一半的身t,连里头装满了信也不晓得。
y终究还是把自己的打造的纸盒拆了,一如她浮浮沉沉的心,日日夜夜綑绑着她的恶梦,扔进了回收桶,沉默地盯着横躺在回收桶内的纸箱,粉红se的四个大字挠着y所剩无几的心,没几下就挠出了血ye,到了眼睛这边生出了泪ye,框在双眼模糊了视线,连友情可贵也扭成了艺术t,分不清是情还是友,是可还是贵。
y别过头转身上了楼回到房间内,趴回床上,靠在令自己安心的地方,两眼无神地任由泪水浸sh脸庞,不出一点声音的把哭字含进嘴里,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