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很刺鼻，闻起来感觉是极难喝的，但为了能早日行走自如，陈菀晶接过後，捏着鼻子y生生喝了下去。

「易尔也要喝吗？」她脸青地问熊熊。

「要的。」熊熊点头後，再度把酒杯给陈菀晶。

「我喂他吗？」陈菀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

「毕竟易副队是小姐的人，我不好过多肢t接触。」熊熊一本正经地说。

上官映雪窃笑，「总感觉你失忆之後跟易尔都生疏了，看你一副连喂个药都别扭的表情，就觉得很好笑。」本来一脸忧心忡忡的她，竟眉头舒展。

陈菀晶觉得自己在他们眼中定是十分滑稽，失忆的人貌似没人权，她不想被人当成笑话，只好缓缓向易尔的方向靠去。

这下才发现，她的脚居然能够活动了！

「陈晓宇是神医啊！」虽然仍需要支撑池边才能行走，但是连日来残缺的心理郁结彷佛在这刻解开了。药酒才刚下肚子，所以她想这一切大概是汤池的效力。

说不定易尔也会很快复原的，她扬起嘴角，努力一步步靠近易尔，池边的二人开怀地笑着，熊熊甚至眼眶泛红，彷佛单樊星的脚好了就会天下太平的样子。

「樊星……」当她来到易尔的面前，他眯起眼闭，呼唤了一声。

「你醒了？」陈菀晶再度有想要膜拜陈晓宇的冲动。

「你的项链……」易尔摊开手掌，手心出现了一团火光，一条黑se的月牙项链从中升起，如有感知般朝陈菀晶的方向飘浮过去，「帮你拿回来了。」他虚弱得只能用气音说话。

陈菀晶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都是因为这条项链，他才会受如此重伤。

她的鼻子酸楚起来，接过项链，见易尔还yu启齿，怕他伤元气，「好了好了，等你好了再说，快喝掉。」

她喂他喝下那一杯药酒，看见她眼底的心疼与关切神se，易尔的嘴角g起，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脸眷恋，未过半晌又陷入了昏迷。

陈菀晶觉得x口有一gu憋闷的感觉，她抬头问上官映雪：「不是说花月夜的人灵力都是最顶尖的吗？不是除了我以外大家的复原能力都应该是快的吗？他怎麽复原得那麽慢？」心急如焚。

上官映雪长叹了一口气，眸子暗淡：「并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想成为灵人的，也有人会想要归於平淡，那些人会到yyan海的另一头，跟麻瓜结婚生子，组建家庭，他们所生的下一代大多都没有灵能，极少数会有遗传，b如易尔……就是一个混血的案例。」

「他们虽有灵能，但复原能力却如麻瓜，加上契约的关系，他与小姐你同生息，因此复原力再度下降。」熊熊补充，垂下眼皮说：「当初主母是反对你们定契约的，她想你找一个正统的灵人，就能够补足麻瓜复原力这个缺陷。只是小姐你承诺，你会好好保护自己，并且自愿到荆棘林，跟主母交换条件，要是你毫发无损走出来，她就得成全你跟易副队。」

明明是麻瓜t质，却愿意到那种地方送si，以前的单樊星，一定很ai很ai易尔吧？陈菀晶泪眼模糊地看着易尔，心里的疑团像面粉一样发酵得越来越大。

既然如此，又怎麽会喝下忘情水，怎麽会选择到地都受罪十八年？

相信不止是她自己，对於她身边的任何人而言，这都是一个不解之惑。

「斗灵场。」陈晓宇按她的意思飞低，方才传来异动的是下方一个开放式的b武场。

擂台上站着至少十人，貌似以队伍的形式在b拼，双方一左一右而立，战斗的状况很激烈，两边都不停用灵能在向对方队伍发动攻击。

左方有位实力强劲的人，施出一团水波，将右方一位重重击退。这刻陈菀晶发现这个建筑是虚幻的，就算有人被撞到地上，地裂开两半也好，也会很快回复原状。

陈晓宇打了个呵欠，见怪不怪地说：「每周都会这样，胜者可以进入迷林，通过迷林的人，就可以加入我们，不过到现在都只有我们嘛，可想言之。」他摊了摊手，耸肩，露出极度的慵懒。

可想言之迷林关卡的艰钜，陈菀晶点了点头，在心中为他补充。

她眼见在斗灵场中搏斗的人，一次又一次被弹飞、击倒，又爬起来，每个人都伤痕累累。

「身为灵人，是不是总是要战斗，都要这麽累吗？」她不禁问。

刚来月都的时候，她的确有因为自己是神通而沾沾自喜，可现今看到眼前的境况时，她心里有一gu不可言喻的忧伤与沉重的感觉，如有大石压在心间。

「嗯，每个人都有他的角se和责任，像我们同时身为雷、火、冰阁的阁主、花月夜的成员，也有我们各自有要履行的事情啊。」虽把话得云淡风轻，但是陈菀晶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无奈，他似乎b她想像中成熟许多。

「不过我能懂你，像我们虽生来是灵人，或是像易尔生来是混血，都是一样六岁才进的韵生堂。你是神通，两岁开始就要学灵能，你现在可能还想不起来，学灵能很痛苦的，你受的苦甚至是我们的千万倍，换作是我，早就离开月都了。」陈晓宇拍了拍陈菀晶的肩膀，他回忆起从小到大受过的历练，不禁打了个恶寒。

这一番话让陈菀晶想起稍早的梦境，不禁皱起了眉头。

飞过学园区域，来到一片绿茵果岭，萤光点亮四周，在那山林间有壮观的瀑布，川流不息的水声灌满耳际，劈里啪啦，敲打在心房里，同时唤醒了陈菀晶的睡眠因子。

路途太远，她全身因为池水而松弛，又因为担忧易尔而紧绷，现在静下来就如攀了一日山般全身酸软。後来就像是脑波短路，她能听见上官映雪和陈晓宇一路的嘴上刀枪剑戟，眼皮却重得如同被缝了线打不开。

直到一阵颠簸使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熊熊的背上，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极大的四合院，门口挂着红灯笼，有石狮子，气派的五间三启门，古朴浓厚。

其实陈菀晶没有读过历史，也无对於四合院的知识，但是现在只要看一眼，那些知识、影像就自动浮现於脑海间。

——或许，我正在恢复着关於月都的记忆。

「小姐，我今晚去暖冬阁过夜，可以吗？」熊熊带着她行於一条长长的回廊中，忽然开口。

「你不是跟我住的吗？」陈菀晶不解，想着或者熊熊有什麽少nv心事要跟上官映雪聊聊吗？

「是，但我想小姐和易副队也算久别重逢，我不好当……灯笼？」知道自家小姐现今只有关於地都的记忆，她极力想要配合，从脑中搬出地都的语言。

陈菀晶觉得她把灯泡说成灯笼这件事很可ai，忍俊不禁，「好呀，也当给你放个假。」她在熊熊背上，双手难免会弄皱她的衣服，她衣着宽松，背上的疮疤都映进陈菀晶眼中。

「天空是幻象，但是花草和建筑不是。」易尔走过来，像逗猫一样挠着陈菀晶的下巴，拿起她昨晚放在床头柜上的黑se月牙项链，帮她戴上。

他若有所思地用指尖触了她颈上的黑se月牙，「我们的祖先，早期也是地都人，住在一个文明的小城市，那里的人部分有灵能，城镇里的人们b登陆月都的人早很多来到这里，落地生根，所以除了白天、黑夜，城镇里的文化与习俗都跟地都差不多，只是他们不会过圣诞、情人节之类的。」

陈菀晶转了转眼珠子，努力在理解他为她科普的月都背景。

他忽然与她十指交扣，锁眉深思：「樊星，你有想要恢复记忆吗？」作为恋人，他虽被蒙在鼓里，也能猜想到她离开的行动动机背後是一个痛苦的秘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