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与稍稍点头,秦蹇便绕过傅子筠进了小院子。
「走走?」
顾容与点头,随他踩在雪上,万籁俱寂的夜里传来的脆脆的碎雪声,听起来格外诗意,只是人不对,顾容与无心欣赏。
两人走到了一个亭子,湖心亭。
连续的下雪和低温让这片微型人工湖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秦家在这冰上铺了一层防滑的地毯,经过地毯,便能到达以往只能泛舟到的湖心亭。
亭子中的石桌被人铺上了jg致的桌布,石凳上也铺上了加厚的防寒坐垫。
秦家的人力财力真的非一般人家能b。
当然,不能b的还有这份古意和诗意。
顾容与虽不是文艺的人,却也读过不少好文,如何看不出其中jg妙。
好一出「湖心亭看雪」。
两个男人分别找了一个石凳坐下,傅子筠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打开,里面的烟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预示着主人还没有ch0u过。
「来一根?」
他将盒子递给顾容与。
顾容与婉拒,「谢谢,我不ch0u。」
傅子筠低头笑了笑,拿出一根叼在嘴里,又从刚才的口袋里拿出火柴盒,划燃了,稍稍低头,就着这微弱的火,点燃了嘴里的烟。
顾容与看他一系列的动作,觉得好像在看一部文艺电影。
确实是很有魅力的一个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魅力。
他好像能理解秦修对他的敌意了。
傅子筠吐出烟圈,烟圈往亭上萦绕,「小晚说,你在脑外科的成绩斐然。」
小晚怀念念後,他就为了她和孩子开始减少x1烟量。
现在已经没什麽瘾了,只是偶尔心烦的时候会ch0u一根。
顾容与没有说话,他在等他开门见山。
「我想让你帮我看一下病。」
并不意外。
「什麽病?」
傅子筠将才ch0u了几口的烟灭掉,扶了下眼镜框,「x瘾。」
「」
有些意外。
「意外?」
傅子筠猜到了他的想法。
「咳」,顾容与咳嗽一声,失态只是一秒,他很快就将自己调整为了专业状态,「这种情况b较覆杂。」
「一般来说,x瘾更倾向於心理学,当然,心理学跟脑科学息息相关。如果你是因为脑部有可用手术修覆的变化而导致的x瘾,毫无疑问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其实,你对我一个外科医生问这个问题,我会自动认为你是想要进行手术修覆。」
傅子筠默认。
顾容与停了几秒,又道:「我一向不建议我的病人直接手术。你需要去检查,如果是脑部病变,那麽x瘾只是一个预兆,还可能存在其他问题,根据程度来决定是否要手术。如果只是x瘾,x瘾本身不会威胁生命,可任何手术都是有潜在风险的。而且,无意冒犯,似乎这,并没有影响到你的生活。」
既然他来问他了,他就把傅子筠当作病人了,他这番话也是作为医生对病人的劝慰。
虽然顾容与是外科医生,但如果病情允许,他会建议病人保守治疗。
现在医疗界,很多医生为了赚钱而轻易动手术,这是不该的。
当然,这只是作为医生的劝告,最终决定权在病人手里。
傅子筠笑了笑,笑容有些一言难尽的苦涩,「是没有影响到我现在的生活。小晚好像也不介意,但总归,她是没有安全感的。我这样,给不了她安全感。」
顾容与0了0鼻子,所以,这其实并不是健康问题,是婚姻问题。
「明天秦蹇他们去看产科,我可以陪你去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可以医疗上能帮到的地方。」
他知道这个姐夫多多少少有点讳疾忌医,不然不会来联系他的,世界上优秀的脑科医生可不止他一个。
「如果我身t方面没有问题呢?」傅子筠问。
傅子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那我只能建议你去看看心理治疗师。」
傅子筠站了起来,想了想,「行吧。」
顾容与跟着站起身,还是决定劝劝,「其实,你把这件事看得太严重了。」
他顿了顿,「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麽,可还是想告诉你,x瘾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和大姐应该开诚布公的谈谈,听听她对这件事的看法。也许是你想多了。」
「如果她介意,不相信你,又怎麽会嫁给你还生儿育nv。」
傅子筠已经走出了湖心亭,「你其实是想说,我才是没有安全感的那个。」
顾容与实诚地「嗯」了一声。
「」,傅子筠转过身,「行了,不早了,今天是我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小五就要记恨我了。」
说完,朝他摆摆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阵寒风袭来,顾容与拢紧了外套,快步往自家院子走去。
想小五了。
身在寒风中,心却如沐暖yan。
回到院子的时候,岳父岳母卧室的灯已经熄了,他便直接绕到了後面,坐电梯上了二楼。
电梯门一开,就看见秦蹇笑着站在走廊上,显然已经早早看见他回来了。
本应该开心的顾容与却突然严肃了起来,「冻着了怎麽办?」
秦蹇被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顾先生这是在关心自己咧。
但就是想矫情一下,是谁说以後不凶她的?
她走回了房间,坐在床上,任身後人开门关门,就是不予理睬。
顾容与此刻也觉察到自己语气的严厉,叹了口气,从背後揽住她,「生气了?」
秦蹇不说话。
他握住了她的手,「看看,手这麽凉。」
「还不是为了等你?」
他们房间的窗户对着的方向和顾容与去时的方向不一样,秦家那麽大,她怕他找不到路,所以时不时去外面看看他回没回来。
顾容与听她的诉苦,笑了,「我有那麽蠢?」
「没有。」
顾容与亲了一口她冻得有些泛红的脸,「真是蠢,下次要等也要穿厚一点。」
秦蹇偏头扫了他一眼,「不等了。」
「这才乖。」
怀中人的脸又红了些,却是被羞得红,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做了什麽蠢事,这是什麽样的小nv孩心态啊,都是快奔三的人了。
可被顾先生哄着的感觉真好啊。
她稍稍侧脸,努了努嘴。
顾容与会意,微微低头,hanzhu了那两瓣红唇。
秦蹇觉得自己是极幸运的。
她见过这张冷峻的脸上出现过极为x感的动情的表情,也听过他努力克制自己保持理智却又失败时的闷哼,更见过她以为不可能会见过的他邪恶冲动的一面。
越相处,越喜欢。
她正要将自己往他怀里送,却被他扯开了。
他喘着气,眼底刚刚涌上来的q1ngyu已经被他压了下去。他的大掌在她腰间拍了拍,声音冷得像窗外的积雪,听不出一丝q1ngyu。
「别闹,去洗洗,早点睡。」
顾先生又一次展现了他引以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