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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1 / 2)

“嗯。”江宴濯听着他低弱的声音,露出笑容,抬手将他凌乱的额发拨正,“是我情绪不对,给我点时间?到家就调整过来了。”

简渺已经够害怕了,他不能再让学长感觉到内疚。

“好。”简渺低声应,坐回副驾驶上,双手紧握着安全带。

沉默了片刻,简渺却又开口:“可以先不回家吗?”

江宴濯用第二声调的嗯反问,意思是问他去哪。

“有件事还得处理。”简渺偏过头缓缓挽唇,露出一个苍白脆弱的笑,“能载我去一个地方吗?”

车内安静了很久,没人应答,也没人改变主意。

最后,是江宴濯先让步,担忧无奈:“有什么事情是受了伤也非处理不可?”

医生交代过,简渺刚出事,虽然检查没问题但最好还是先回家休息。

简渺仍是轻轻浅浅地笑着,仿佛刚经历车祸的人不是他:“今晚不去我明天也要去。”

这是学长第一次以这样的态度回答他的问题。

温和恬静的姿态,却让人无法动摇。

“好。”

江宴濯改了导航,却发现简渺去的地址是……他和段叙的家所在的地方。

他眼睫微颤,没有出声。

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大雨倾盆。

简渺下车的时候被江宴濯按住了手腕。

“我去打伞,不要淋雨。”江宴濯又恢复了小学弟的乖巧,语调带着一丝担忧,“学长你已经很任性了,再淋雨真的不行。”

简渺垂下眼:“好。”

江宴濯把伞遮在车前,大半个身子都在伞外。

简渺站在雨帘之中,看到了放在别墅大门后放着的东西。

精致的丝带,华美的外盒,一看就知道是礼物。

楚可还挺有心的,放得那么小心,让简东城的“礼物”一点都没被雨淋。

两人停在台阶边,江宴濯刚想低头去看简渺受伤的腿是否沾了水,跟前的人却忽然俯身,一手拽起礼盒的丝带,恶狠狠地把东西往别墅的窗口砸去。

砰——

碎裂的声音在雨声中很突兀,分不清是玻璃还是礼物发出来的。

江宴濯抬起视线,细雨飘落到简渺的脸边,将他的轮廓淋得有些落魄。

同时也显阴戾。

虽然之前就隐约有这种感觉,但到这一刻才变得比往常更加清晰……简渺看不清真正的他,他也没有接近真正的简渺。

简渺在伞下站了一会儿,忽然发出一声笑。

太轻太快,让江宴濯捉不住是什么情绪。

随后,他冰冷的指尖就落到了伞柄上,轻轻包住了江宴濯的手。

“回去吧。”简渺回头的时候,情绪已经彻底恢复如常,还冲他笑了笑,“给你添麻烦了。”

转身的时候,江宴濯一直轻轻落在简渺腰上的手骤然一重。

简渺不可控制地倾身倒向江宴濯的怀里,后者很快把他搂住。

“简渺,”江宴濯哑声叫他的名字,“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没有什么需要掩藏的。”

就像刚刚,他扔那个礼物的时候明明蔓延都是厌恶憎恨,却在转头就对他露出笑容。

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情绪转变。

沉默许久,简渺轻轻开口:“小濯。”

“嗯。”

“你什么时候生日啊?”简渺的语调微微软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他,“能告诉我吗?”

江宴濯看了他一阵,轻声:“七月。”

“七月……过了好久喔。”简渺语气有些可惜,“不过我的生日也刚过,昨天。我现在跟你补一句生日快乐,你能不能……”

他还没说完,江宴濯已经低头靠着他的发梢:“生日快乐。”

简渺垂着的手颤了一下,心头一酸。

有些时候过于体贴的温柔,反而更容易让人刺痛。

简渺慢慢侧过身,低头靠在江宴濯的肩膀上,许久,很轻地开口:“谢谢。”

江宴濯眉峰微蹙,刚想回应,却又听到简渺说:“回去吧,我脚疼了。”

他忍了忍,低头把伞塞到简渺手里,俯身将人横抱回副驾驶。

上车的时候简渺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纱布一点也没湿。

江宴濯收了伞回到驾驶座,关门的时候简渺才发现他半边身子都深了一个颜色。

……那把伞就没遮住他。

简渺嘴唇微抿,想说什么,又无从提起。

“回去吧。”他低头扣住跟前的安全带。

“嗯。”

江宴濯来回的车速简直像两个人,可放得再稳再慢,他也能察觉到简渺那阵不安。

毕竟刚出了车祸,没谁能正常地面对后怕。

车慢吞吞地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简渺坐在窗边,看着空旷的停车场,慢慢抬手推开车门。

但还没落地,江宴濯已经俯身在车边,俯身把他抱了出来。

“饿不饿?”江宴濯问。

“不。”简渺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有些为难,“放我下来吧,只是扭伤,骨头没事。”

“医生说了,你这几天要静养,最好不要动。”江宴濯把他抱进了电梯,垂着眼,“按一下楼层。”

简渺听他的话。

到达楼层,输入密码,江宴濯轻轻地把他放到门边。

“室内拖鞋?”他轻声问。

简渺单脚站着轻扶着墙:“不用,你直接进来吧。”

“外面下了很大雨,进医院的时候没来得及撑伞,鞋踩脏了。”江宴濯俯身在玄关的鞋柜里找到了两双,“不想弄脏你的地板。”

简渺想说没关系,可是江宴濯已经把鞋换了,话只能吞了回去。

江宴濯脱了湿淋淋的外套,又把简渺抱到沙发上,然后才开灯。

不知是不是光线太暗的原因,简渺看着江宴濯的背影,觉得他很不高兴。

这种不高兴不仅是因为他出了意外,还有点别的什么。

因为专注于纠结这个问题时,简渺没发现江宴濯明明是第二次来,却很熟悉他的家。

一杯温水落到桌前,江宴濯开了灯,替他把药拿出来:“先吃药,然后好好睡一觉?”

“好”简渺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暖暖地让他指尖回温,抱了一会儿才听话地吃药。

刚把药咽下去,还没顺过气,简渺就感觉自己的另一只脚被握住。

他低头,就看到江宴濯拆开了他的鞋带,帮他把鞋换了下来。

简渺一顿,连连摇头:“我自己来……”

“湿了,我拿出去。”江宴濯掌心轻托着简渺的脚踝,顺便帮他把袜子也褪了下来。

这里似乎是简渺敏感的地方,指尖无意划过时能感觉到明显的颤抖。

简渺不自觉地咬着自己下唇,尽量不让自己这些微小的变化显眼。

江宴濯这次是真的无意的,却发现他的脚趾都不受控地蜷紧了,整只脚白皙瘦削。

……不经意一碰就这样,那以后如果被握着,咬着呢?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江宴濯眸色暗了暗,轻轻将他的脚放在一边的棉拖上。

他回头帮简渺把鞋放到阳台,随后找了拖把,把门口到沙发的地板擦干净。

弄完之后去洗了个手,出来时发现简渺趴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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