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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善保兜头两盆冷水(1 / 2)

善保头一天来,自当去向傅恒请安,只可惜未能如愿。用晚饭时,得知傅大人仍在行宫没回来,一直到睡觉,傅大人还没见影子。直到第二日清晨早起,善保向来是五点半起床,生物钟在那儿,准时的很。倒不是说他勤快,关键是这会儿晚上实在没啥娱乐性节目,善保晚上从不看书,怕伤眼睛。用过晚饭,和福康安说会儿话,再将人轰走,就洗洗睡了。睡得早,自然起得早。当福康安穿戴整齐翻墙进院儿想堵善保被窝儿时发现善保已经起了,心里那叫个郁闷。美人出浴时被挡屋外。美人起床,他又来迟一步。这叫什么鬼运气,福康安都想去庙里拜拜。善保擦干净脸,对着镜子搽一点乳霜。放下挽起的袖口,问道,“伯父在家么,要不要先去给伯父请安?”福康安凑近闻闻善保身上的香气,计上心头,牵着善保的手上下打量善保身上的短打,笑道,“你就这一身儿去。”善保摸不着头脑,皱眉,低头瞧自己身上豆青镶玫红宽边儿的短打衣裤,恍然回神,拍拍脑门儿笑,“刚刚打过拳,只顾着洗脸,忘了换衣裳。”善保吩咐金珠找套正式的衣裳出来换,福康安噙着笑,一面摸上善保的颈项,帮善保解颈间的扣子,一面道,“头一天,换件喜庆衣裳,等用过早饭,咱们去城里逛逛。”唉哟,这小脖子,又细又嫩。这豆腐吃得好不舒爽,福康安贱兮兮的笑半点不差的落在善保的眼里。善保不露声色,瞟了那只磨磨蹭蹭连一颗扣子都没解开的贱手,温声道,“也好,还有件事想托你呢。”“咱们俩,不用这么生分,直说就是。”离得近了,香味儿更清晰,福康安不由问,“善保,你熏香了么?”“熏什么香?没有。”善保笑眯眯的一盆冷水泼下,“我想着在这里买处宅子,你这里熟,着管事帮我问问,三进院子就可以了。”福康安一个冷颤,脸刷就冷了,正在解扣子的手顿住,问,“可是有下人不周到,还是你住得不舒坦么?买什么宅子?”善保跟福康安的牛眼相对视片刻,听着福康安喘气儿喘得都要跟牛似的,才慢悠悠的说,“不是我住。”“你不住,买宅子做什么?摆着好玩儿啊?”你,你糊弄傻子呢?现在不住,买了就该住了。哼哼哼!福康安开始琢磨善保买宅子的用意。见金珠捧着衣服上前,善保接过,解开腰带。金珠轻手轻脚、俐落的伺候着善保去了外衣,换上新装。福康安只顾在一旁追问,“到底买宅子做什么,你要急死我啊?”系扣子,束腰带,换靴子,善保起身,一掸衣袖,微笑,“给刘全他们住。算了,过些日子再说,铺子还没找好呢。”“刘全儿也要过来……”两人一问一答,出了院门,福康安才想起来,我,我不是打算给善保换衣裳的么?我……我,我这是被忽悠了吧,我?偷眼瞧善保,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脸色跟往常无甚区别,善保微微侧头,给福康安一个浅笑,“这园子景致真好。我还是头一遭见这么精致的园子,只要你不嫌了我,我巴不得多住些日子呢。”福康安听了这话,心里舒泰的,跟吃了仙丹一般,上前牵住善保的小手,捏啊捏的,“那日后只要随驾,你就跟我住。”日久生情么。善保笑眯眯的再一盆冷水泼过去,温声道,“这几年还好,若以后,我结了婚,有了妻子儿女,少不得要接他们一块儿过来,难道还能拖家带口的来麻烦你么?”啊?结婚?拖儿带女?福康安沉默了,是啊,善保是家里长子,男子汉大丈夫,光宗耀祖自然不能忘,繁衍子嗣也是人生大事。由己及彼,自己当然不能拦着善保,福康安很快便想通了,女人嘛,只是生儿子的工具,没啥大不了。“善保,你想要什么要的女人,跟我说说,我托我额娘帮你留意。”福康安热心的问询,大有给善保做媒的意思,倒是让善保吃了一惊。莫非自己错怪福康安了,这人对自己就是红果果的好朋友的心思?可若是好朋友,能睡一张床上时偷摸他屁~股?为他解扣子脱衣裳时,动手动脚?可若是福康安真对自己有意,听到自己娶妻成婚,不会是这种反应吧?善保迷着着,琢磨着,脸上笑意不减,“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着叔婶过日子,也没什么产业,官爵不显。只要容貌周正,品行娴淑,我就知足了。”“你何必自我鄙薄。”福康安正色道,“你才多大呢。要我说,能当上御前侍卫就体面的很。别说这样丧气的话,哪个女人能嫁给你才是福气呢。”善保其实并不是自卑自谦,这年头儿,满人是特权阶级。他有幸生为旗人,不过他家在旗人里就属于中下阶层,跟富察家这等高门显第、著姓大族简直不能比。而且他家还有个缺点,人少,这年头儿讲究宗族排场,他家偏流行单传,传到他这一代,还好些,算上福保佳保,堂兄弟拢共三人,已经父辈强了。满汉不婚,他又够不上指婚的资格,要结婚,只能从落选秀女里挑。也就是说,别人挑剩的里头,矬子里面拔将军,选一个做老婆。一想到这儿,善保就心里有些不痛快。那个,历史上,和|娶了个啥人哩……善保不由为自己未来的老婆发愁。大户人家规矩重,福康安拉着善保在廊下站了,问门口的小丫环,“阿玛可起了?我跟善保过来请安。”小丫头进去通禀,福康安和善保侯着。闲着没事儿,善保打量着傅恒的院子,真叫一个宽敞气派,小三进的院子,自带小花园儿,正房轩峻壮丽,连脚下铺的青石板都磨砂后雕刻着寓意吉祥的花卉,精致的令人发指。“阿玛定是昨天回来晚了。”福康安怕善保多心,小声解释。善保顺意的点头,“伯父乃军机重臣,自是忙碌,只是得注意身体,好生保养为要。”傅恒梳洗毕,坐在花厅里,待福康安和善保请了安,笑问善保,“可还住得惯?”善保笑道,“一应是好的,我还没住过这样好的屋子呢。福康安待人热诚,不然我得去客栈租房子了。”“你们是同窗,原就该互相照应。”傅恒笑眯眯地,他性子好,生得年轻,完全不像做祖父的人。傅恒虽然大半时间在乾隆身边伴驾,可该知道的事儿一点儿没落,很是满意福康安对善保的照顾,笑对善保道,“你只当是自个儿家,不必客套外道。”善保笑应,傅恒对福康安道,“你大哥就要回来了,小湖沿东的屋子是他以前住过的,我已叫人收拾了,你在家闲着,也去看看,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弄舒坦些。”“阿玛,大哥什么时候到?”福康安笑道,“儿子也三年没见着他了。”“若是道上不耽搁,有个十来天就到了。”傅恒格外郑重,“那院里安排些醒事的奴才,小厨房里也吩咐下去,待他回来,好生煲些滋补的汤水伺候着。”福康安笑,“儿子记得了,定安排妥当。”傅恒点了点头,见侍女进来通禀,“太爷,大额驸请见。”

“大姐夫?”福康安迷惑着,“一大早上的,怕有什么急事,阿玛还是请大姐夫进来吧?”大额驸是指固伦和敬公主的丈夫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当然,原本这位额驸已得封亲王,因又因阿睦撒纳叛乱被削爵,后来,风声小些,乾隆的气也消了,不好看着女婿没个爵位,便封了个辅国公。如今色布腾巴勒珠尔任理藩院尚书,专管着一些番国朝贡、国书来往事宜。因和敬公主礼遇母族,富察家的势力又摆在那儿,色布腾巴勒珠尔有啥难事儿就找上傅恒出主意,傅恒何等老练之人,有他把管着,乾隆照顾着,布腾巴勒珠尔这几年倒也过得相当顺遂。色布腾巴勒珠尔着一品尚书仙鹤官服,戴着夏凉官帽,进门先对着傅恒行礼,傅恒起身避开,把手虚扶道,“不必行礼,额驸请坐,可是有什么急事。”色布腾巴勒珠尔也来得多了,坐在傅恒右首主位,自袖子里抽出帕子拭了拭额上的汗珠儿,“舅舅,可是个急事儿。昨儿晚我就想找舅舅拿个主意,因舅舅伴驾,也没空闲,只得早上来了。”善保素来机醒,生怕有什么自己不当听的事,忙起身道,“伯父、额驸大人,既然有国家大事,我就先告退了。”色布腾巴勒珠尔自幼养在宫中,礼仪素来是极好的,因着急,方没注意善保,此时细瞧,笑问,“舅舅,这就是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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