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转头与时序说一句:“孤使唤家里的下人,掌印应不会介意的吧?”
时序:“……呵。”
小半刻钟后,时一将刚煮好的羊肝羊肺端来。
时一对掌印的谋划心知肚明,特意让烹制的师傅不要处理得太干净,这些肝肺被热水一烫,腥膻味瞬间冒了出来。
从厨房到饭厅这一路,时一始终屏息,好不容易将刚烫好的羊肝羊肺端上桌,他忙不迭退回了门口,赶紧呼吸两口新鲜空气,这才往里探看太子的反应。
可是。
有反应的不止周璟承一人。
饶是时序早已料到清水煮的羊肝羊肺是什么味道,这猛一端上来,浓郁的腥膻气还是呛得他喉口直犯恶心。
虽说这是为了刁难太子而上的。
但时序可没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习惯。
时序与周璟承的面色都不大好看,忍耐良久,终是不约而同地说:“先端下去吧。”
两道声音交叠在一起,旁边的时一不禁侧目。
时序转头,正与目含诧异的周璟承对上。
只下一刻,两人又匆匆将目光移开,随便是看茶盏看桌面,就是不再看身边人一眼。
有了这一差错,时序也是偃旗息鼓,不再故意为难了。
他兴致缺缺地扶着额头,不冷不热道:“阿归那边还不知多久说完,殿下若等烦了,不妨先回宫去,等他们说好了,臣亲自送她回去就是。”
周璟承说:“左右孤也没什么事,不急这片刻。”
话已至此,时序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微微颔首,表示了解,再颇是不耐烦地继续陪坐。
远在西厢的时归并不知饭厅里的暗潮汹涌,早在她回到西厢时,就见空青和竹月等在了院里。
两人前不久才得封将军,身份早非同日而语,考虑到他们不日离京,本身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又注定难有家眷,皇帝就没有再给他们建新的将军府,只将闲置的一处宅邸分给他们,另叫工部负责修缮。
两人清楚掌印对他们的芥蒂,极少会往时府凑。
哪怕这里是他们生活了数年的地方,可未有主人应允,他们就是连拜帖也不曾递过。
仔细算来,除了时归出嫁那日,他们再不曾来过。
眼看皇帝下达了新旨,离京之日近在眼前,偏偏太子与太子妃又是新婚,只怕太子妃短期内是难以出宫的。
空青和竹月几乎都要接受了,不与旧主再见一面,就匆匆告别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