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一剑刺穿一个黑衣人的心口,拔出时剑一挑,将他手中的剑挑起,而后半空中踢向另一个黑衣人,将人踢飞的同时借力而上,再踩刺来的一把剑,而后凌空再飞,一脚踢向被他挑飞的剑。剑咻的一下飞向小北。小北手中的树枝不断被削,眼见剑飞来,就连环踢腿,凑准一个空隙飞身而起握住剑,落地后持剑守在顾君若身前。他可是从小跟着二公子习武,给二公子当对练的人,武功虽远不及二公子,但对付一两个黑衣人还是可以的。韩牧以一敌三,很快就将他们全挑了,见其他衙役和士兵都能停住,转身就杀向和小北纠缠的黑衣人。黑衣人们:……收集情报的人是脑残吗?不是说是纨绔,人蠢无能吗?他们管这叫纨绔?两刻钟后,战斗结束,八个黑衣人,一个都没逃走,可惜,也一个都没留下命来,在确定杀不了韩牧,又逃不掉后,他们果断自尽了。就不知道自尽前有没有在心里辱骂给他们情报的人。韩牧将他们的面巾扯掉,皱眉,「陈坚都事发了,陈国要做的事早已暴露,为什么还要刺杀我?」 引蛇出洞顾君若将人身上翻了一遍,对方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她扯开对方的夜行衣,摸了摸他们里面穿的中衣布料,仔细看了看布料上的行针,「陈国的事是暴露了,但藏在大周内的细作,跟他们合作的叛徒,姚家背后的人还没暴露呢。」顾君若起身,若有所思的道:「杀你是为了阻止你再查下去,但这只能缓一时情急,解决不了根本。」顾君若目光幽深的看向县城的方向,「要解决根本,只有杀了陈坚和姚航一家,把他们的口供都毁掉。」韩牧眼睛稍稍瞪大,让人拆下一辆车来,「我骑马回去,你们后面慢行。」顾君若一把拉住缰绳,「我和你一起。」「这……」顾君若:「只有千里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把幕后之人查出来,光靠防御是不行的。」韩牧想到她比他聪明,查案需要动脑子,不是有武功就行,于是点头,「好。」他抱起顾君若放到马上,自己也一跃而上。小北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俩人先跑了。虽然路颠簸,但骑马还是比走路更快的,俩人骑马,一路不停,到傍晚就回到了县城。一进城,俩人就看见县衙方向浓浓大烟,韩牧心都凉了,「完了,我的县衙……贺子幽那傻蛋应该会躲吧?」可别稀里糊涂的死在里头了。韩牧拍了一把马屁股,让它赶紧跑。县衙的浓烟大家都看到了,韩牧往县衙跑的时候,县城百姓也提着桶和盆往县衙跑,都是跑去救火的。看到韩牧和顾君若,百姓们一边端着水跑,一边叫喊,「县令和夫人回来了,县令和夫人回来了——」到了县衙门口,韩牧跳下马,将顾君若抱下来拔腿就往里跑。只见县衙东侧的房间和他的大堂后面浓烟滚滚,官差和百姓们接连往里,往旁边的房屋泼水。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明火就被扑灭,但房屋依旧冒着黑烟,现场狼狈。房梁,门窗,还有里面的墙面、桌椅等都给熏成了黑色不说,里面的公文档案等也毁了大半。韩牧从烧焦了的柜子里捡出烧得只剩下一个角的纸张,忍住怒气道:「查,给我查!给我一查到底!」这可是义县的根本,户册,刑案,所有的东西都在那里面。刑案的册子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包括了人口、婚嫁、田亩财产、铺子地契、还有矿产河流等的户册和图册,那可都是义县的宝贝啊。只要想到这些东西被烧掉后他激增的工作量,韩牧就眼前一黑,这些王八蛋,别让他抓到,不然……念头才闪过,外面就传来贺子幽哈哈哈的大笑声。韩牧黑着脸走出偏房,就见贺子幽的脸比他还要黑,他刚从浓烟滚滚的后堂跑出来,被熏得眼泪直流,脸上黑乎乎的。他喘过气来就掐着腰站在大堂前,对被抓出来的人哼哼道:「昨天晚上大牢失火,我就知道你们还会搞事情,果然今天就放火烧县衙,以为烧了县衙,陈坚他们的口供就没了,细作案就完了?」「想得美!」贺子幽叉着腰道:「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爷可是京城戏楼里的常客,这些小把戏,小爷我十岁上就看腻了,告诉你们吧,这屋里的公文档案我早叫人挪走了!」韩牧走出人群,问道:「你挪哪儿了?」贺子幽这才看到韩牧,瞪大眼,「韩牧,你回来了?怎么没人禀报?这衙门里的人眼睛都瞎了?」一旁的天寿,「少爷,我老早就想禀报了,只是您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一旁的衙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他们几次想开口都插不进去话呀。顾君若也拿了一张烧去一大半的纸上前来,递给韩牧道:「是手抄的论语,不是公文。」
韩牧大松一口气,上前握住贺子幽的手道:「好兄弟啊。纵火的人在哪里?」贺子幽指着眼前押着跪在地上的人。他悄悄的把东西搬走,又把人派去大牢那边,让这里显得空虚,为的不就是把人引出来吗?自然要把人抓到,不然这两把火岂不是白放了?韩牧低头看了一眼后道:「不认识,这谁啊?」薛县尉道:「这是新来的帮闲。」帮闲就是衙役预备役,做得好了,将来县衙需要增添衙役,就会被补充上来。近来抗疫需要大量人手,之前的帮闲不够用,薛县尉就现招募了不少。韩牧走上前去问,「谁指使你干的?」帮闲低下头去躲开韩牧的视线,不吭声。韩牧就挥手道:「将人押下去审。」薛县尉应下,让人把人拖了下去。顾君若低声叮嘱道:「派人去找他的家人,看是否安好,若在,把人带到县衙来。」薛县尉眼中微闪,明白过来,这是怕有人用他的家人威胁他干的。薛县尉应下,将人派出去。韩牧走了一圈,发现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心痛的松了一口气。他让文书把参与救火的老百姓送走,衙门里只剩下他们自己人以后他才问:「范司马和赵主簿呢?」贺子幽:「他们去码头接赈灾物资去了,刺史府又给我们送了一批赈灾用的药材和粮食。」顾君若问,「你把文档公文都搬到哪里去了?」贺子幽指向后院,带他们去看,「韩牧话说的不清不楚,你又不说把陈坚他们的口供藏在哪里,我找不到,薛县尉也找不到,就只能一口气全搬了。」他推开房门,看到里面被丢得满地都是的公文瞪大了眼睛,「我收得很好的,这是谁扔的?」韩牧ap顾君若:……很好,他想要引蛇出洞,却没想到自己身后还有只黄雀。贺子幽也想到了,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口供被人取走了?你找找看还在不在。」韩牧问:「陈坚他们死了?」贺子幽看向薛县尉,「薛县尉说死了,但我总觉得我们不会那么倒霉,不然你为什么让秦校尉带这么多的士兵留在县城里?」薛县尉这才道:「听大人的吩咐,范司马过了一遍堂后,下官就把他们送到了江将军处,由江将军看守,牢里是稻草填充的假人。」「我们的人可有伤亡?」薛县尉:「伤了几个,但都不严重,已经请大夫开了治烧伤的药。」韩牧这才放下心来。 京城来使顾君若仔细了解了一下县衙近日发生的事,看向贺子幽和韩牧的目光中忍不住带上惊叹和佩服。这俩人不仅有几分才智,运气也是极好的。和顾君若的好心情相反,范司马已经处于暴躁的边沿,赵主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悄悄看了范司马一眼,对上他的目光,立即露出讨好的笑容。范司马冷笑,“船呢?物资呢?不是说今天午时到吗?我从午时等到未时,现在太阳都要下山了,船呢?”赵主簿连忙道:“大人,这可不怪我们的,是刺史府那边说午时到的……”对上范司马冷冷的目光,赵主簿声音越来越小,咽下委屈后道歉,“是,都怪下官没问清楚,让大人白等了半日,要不,我们现在回去?”范司马冷哼一声,甩袖就要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的衙役突然大声尖叫道:“主簿,船来了,船来了。”赵主簿一听,眼睛大亮,哈哈大笑道:“大人你听,船来了,我就说嘛,刺史府也不能拿这等大事耍我们玩儿……”看着范司马的脸色,赵主簿的声音再次越来越小。奶奶的,这活明天说什么他也不干了,谁想做谁做吧,他不伺候这祖宗了。做主簿也没多少钱,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