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砚礼始终没有等到闻央回来。
&esp;&esp;这在他的预料中,她也不是第一次闹消失,次数多了,他都习惯了。
&esp;&esp;天色慢慢透亮,顾砚礼向来擅长做计划,唯独这次不知道出门以后要去哪里。
&esp;&esp;他暂时对外面的世界失去了兴趣,因为闻央带他到了一个新世界,他想和她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扭曲地缠绕在一起,黏腻潮湿亲密无间,带着恨意火花四溅。
&esp;&esp;闻央不知道的是,男人忍耐的过程其实更消耗体力。
&esp;&esp;他隐忍太久的下场就是没办法控制好自己。
&esp;&esp;对她来说,他这叁天的表现大概有些吓人,她可能需要暂时回避一下他。
&esp;&esp;顾砚礼尽量理性地分析闻央的心理活动,罪恶感始终萦绕不去,这个时候他再派人调查她的行踪,她又会跟他生气。
&esp;&esp;闻央生气的样子……
&esp;&esp;顾砚礼出神好一会儿,等上午荒废过去才开始处理工作。
&esp;&esp;他一直在房子里等她。
&esp;&esp;
&esp;&esp;第二天,周特助来找顾砚礼做紧急汇报。
&esp;&esp;根据文化园那边的人手观察,闻央已经有两天未去上班。
&esp;&esp;周特助清楚闻央是个工作狂,顾砚礼交代给他的任务一大半都与闻央有关,他第一时间来汇报异常情况。
&esp;&esp;“我派人排查了一遍,闻小姐的车还在停车场,机场没有她的出境记录,本市酒店也没有她的入住订单。”
&esp;&esp;顾砚礼直觉不对。
&esp;&esp;闻央之前几次不辞而别,他最后找到她的时候都好好的,这回他也没往不好的方面想,可她现在行踪未知,实在有些危险。
&esp;&esp;他当机立断叫特勤局的人来一趟。
&esp;&esp;结婚证明生效以后,特勤局理应二十四小时跟随闻央,但是有几次跟得太明显被闻央发现了,只好暂时解除对她的跟随计划。
&esp;&esp;加上顾砚礼嘱咐过最近这几天他们需要私人空间,闻央出门时,特勤局也没有跟上去。
&esp;&esp;特勤局代表和顾砚礼确认情况:“六月二十七号晚你们进入公寓,六月二十九号晚闻小姐离开,中间两天你们一次都没有出门吗?”
&esp;&esp;“嗯。”
&esp;&esp;“你们是不是发生了冲突?”
&esp;&esp;特勤局代表试图分析闻央离开的动机从而缩小搜查范围。
&esp;&esp;“根据周特助提供跟我们的信息,您的体征数据有一段时间不太稳定。”
&esp;&esp;顾砚礼摘下手臂上的检测器,配合回答:”我和她在解决一些感情问题。”
&esp;&esp;“聊天的形式,还是……?”
&esp;&esp;顾砚礼把言辞修饰得充分,间接维护闻央的薄脸皮:“肢体冲突。”
&esp;&esp;特勤局代表没再多问,出去调查了。
&esp;&esp;这一查才发现,事情不如想象中的简单。
&esp;&esp;闻央疑似失踪,很大可能被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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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条没有监控的国道上。
&esp;&esp;闻央握着方向盘开车,闻颂坐在副驾驶,刀抵在她脖子上。
&esp;&esp;她心里已经骂了一万遍“倒霉”。
&esp;&esp;闻颂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杨阿姨提醒过她闻颂会在今年出狱,她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国家这么大,闻颂想报复她都不一定能找到她。
&esp;&esp;再说她宝贵的时间要忙着对付顾砚礼,闻颂算什么东西。
&esp;&esp;可终究还是阴沟里翻船了。
&esp;&esp;距离闻颂劫持她已经过去将近叁天,她白天按照他的指示开车,期间在廉价旅馆休息过一次,那旅馆不用登记身份信息,她也没看到能求助的工作人员。
&esp;&esp;车越开越远,闻央距离自己花七年时间成功洗白的身份也越来越远。
&esp;&esp;”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esp;&esp;她说回熟悉的西青语。
&esp;&esp;公路高低不平,闻颂的刀尖差点抵入她的动脉,他是个沉溺赌瘾的疯子,当然注意不到这些。
&esp;&esp;“你们管那叫什么,清明节。”
&esp;&esp;闻央眼皮狂跳。
&esp;&esp;清明节她去给闻佳的衣冠冢上坟,当时就感觉到有人在山上,她还以为是顾砚礼派人跟踪她。
&esp;&esp;“四月份你不是还没有出狱吗?”
&esp;&esp;“拜你所赐,我在监狱里交了几个朋友。”
&esp;&esp;闻颂看到她手上精致的首饰戒指,语气狂躁。
&esp;&esp;“你很有本事啊,卷完钱就跑出去留学,搞了一份工作,衣服首饰好几万,还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闻叁,你配吗!”
&esp;&esp;闻央的脖子上出了血,她保持注意力开车,脑袋嗡嗡疼。
&esp;&esp;闻颂一现身就能撕开她的真实身份,她光鲜亮丽的生活终究逃不开闻佳的衣冠冢,闻颂只要拜托提前出狱的狱友在墓地守着,一定能获得她的行踪。
&esp;&esp;闻央隐隐后怕,原来从清明之后她几次感觉到被跟踪还不一定是顾砚礼的人,闻颂没准就混在人群里监视她。
&esp;&esp;而闻颂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esp;&esp;钱。
&esp;&esp;她当年争家产卷走的钱。
&esp;&esp;汽油快要见底时,闻央被闻颂要挟着开进一处乡下别墅。
&esp;&esp;她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走进屋子里以后,闻颂就开始问她手头有多少钱。
&esp;&esp;闻央说了一个数字。
&esp;&esp;“这么多年你真是赚钱赚得心安理得,”闻颂听到以后露出贪婪的笑,“你不会忏悔吗?你最爱的闻佳还躺在地下等你交钱给她买货。”
&esp;&esp;闻央决定争家产以后就不常在家里住了,闻颂和闻佳一个赌一个毒,她猜他们在那几年里共同话题应该很多,闻颂也知道在五个兄弟姐妹里她最在乎的就是闻佳。
&esp;&esp;闻佳自裁,是伴随闻央一生的旧伤疤。
&esp;&esp;“我没有想到她会死,我很后悔,很后悔…”闻央开始痛苦,”如果我给她钱,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esp;&esp;“还有我!要不是你把我送进监狱,我早就当上族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