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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1 / 2)

孙家小姐得救后,并没有再嫁,也没有自暴自弃,她养好身体后脱去红装,换上镖局的衣服跟随父亲天南地北的走镖,如今即将接替孙总镖头,任新的镖头。

父女二人都念着宋玉竹的恩情,听闻朝廷想要商贾帮忙修建铁路,他们直接拿出三百万两白银,要出资帮忙。

然而这次的铁路竞标,江南的商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自从林家倒台后,江南的商贾由一家独大变成了多家兴起。

这些商贾并不团结,不少人还在为林家的事对朝廷耿耿于怀,加上南方多以水路运输为主,并不看重陆运。所以这次招标他们都处于观望的态度,即便有人想要参加,一个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没有料到,正是因为这次的放弃,让他们错失先机,导致之后的三百多年间江南商人一厥不起。

不过那都是后话,经过五轮公开的挑选,最终五家商贾拿到了修建铁路的资格,他们合资两千五百万两白银,共同修建一条贯通南北的铁路。

大启开始了新一轮大炼钢时代,钢铁厂遍地开花。

宋玉竹又在地图上挑选了几处铁矿储备丰富的地方,新建立了七八所钢厂,增加了附近百姓的就业,同时加快了修建铁路的速度。

预计十年内,一条贯通东南西北的铁路将全面建成。

又是一年金秋十月,全国开始税收,这是税法改革后一次收税。

宋玉竹非常重视,为了防止有个别地区官商勾结,他特地立法,凡发现以农充商者,涉事官员一律革职流放永不录用,上辖官员降职一级。

这几日早朝一直在强调这件事,务必把新税法贯彻落实到位。

警告朝廷的官员们,千万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为了三瓜俩枣丢掉自己的乌纱帽。同时也让他们拘束好自己的亲朋好友,以免被牵连。

奈何朝廷律法再严,也总有人抱着侥幸心理。

昌吉县是坐落在郑州东北部的一个小县城,这里土地肥沃,水草富饶,当地百姓大多以务农为生。

今日一早,县衙口突然围了好多百姓,他们嚷嚷着要见县令大人。

“不是说今年取消丁税吗?为何还收了我们的丁税钱?”

“我爹都去世两年了,竟然也要交钱,说是补交第一年的税钱?这是什么世道啊!”

大家凑在一起,越说越生气,大喊着要个公道。

不一会县衙内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便是昌吉县令付宾。此人长相猥琐,留着山羊胡,后背还有些坨,他捻着胡子道:“吵什么吵啊?”

百姓们不敢说话,只有一个身穿儒袍的男子张口道:“朝廷已经免除了百姓的丁税,大人为何还要收取?”

付宾道:“你是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

旁边的师爷小声道:“他叫刘长洲,是秀才出身。”

付宾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秀才竟然跑到县衙撒野,给我拿下!”

贬官

刘长洲涨红着脸道:“你,你凭什么抓我?我有那句话说错了吗?”

“本县令收税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秀才来质疑。”

“邻县今年都没有收丁税,为何单单我们县收?”

付宾嗤笑道:“邻县是邻县,昌吉县本官说的算,赶紧把他给我押下去!”这种人打他一顿就老实了!

“放开我……放开我!”

围观百姓眼睁睁的看着刘长洲被衙役拉走,竟无一人敢上前求情。

师爷扯着脖子道:“你们还看什么看,不服也进牢里住几天?”

百姓吓得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作鸟兽散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县衙门口。

交丁税就交吧,反正过去每年都交也不差这一年。千百年的压迫,让百姓早已习惯了民不与官斗,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只可怜那刘秀才,本来是帮百姓出头,没想到自己却被关进了大牢。

县令怕他出去多嘴多舌,命衙役打了他五十杖,文弱书生哪受的了这么重的刑罚,直接打的昏死过去。

付宾之所以胆子这么大,是因为他觉得天高皇帝远,就算自己收了丁税也没人追究。再来他姐夫在上京任五品侍郎,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殴打刘秀才。

天色渐晚,刘秀才一直没回家,家中爹娘不放心,叫上邻居出门帮忙寻找。

找了一圈才打听到儿子白日里去县衙门帮百姓讨官司去了,如今被县令关进了大牢!

刘家父母一听吓得差点没晕过去,那大牢是什么地方?去了不脱层皮哪出得来啊!二人赶紧前去县衙求情,希望县令放过儿子。

这个时辰县衙早就关了门,刘秀才父母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儿子就被两个衙役拖了出来。

只见儿子满身血污昏迷不醒,刘母登时就晕厥了过去,刘父好歹撑住,恨不得咬碎了牙,将儿子背到附近医馆,结果却没人敢救治。

县令下令打的刘秀才,郎中们要是救了他就是跟县令过不去,纷纷闭门不让他们进去。

刘父的头都磕破了,没有一家医馆开门,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儿子背回家,请了附近的赤脚大夫给开了两剂药,好歹是保住了性命。

可惜杖刑伤了腰椎,两条腿都瘫了,以后走不了路。

寻常人遭受这样的苦难多半一蹶不振,郁结于心不就辞世了。偏偏刘长洲不是气短之人,他非但没绝望,反而愈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写了上百封信,悄悄让过往的行商帮他送到府衙和上京,商人们多半不愿惹麻烦,要么拒绝要么直接把信丢了。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一次送信时,他遇上了顺丰镖局,孙家小姐听到他的事迹,对他非常敬佩,主动帮忙把信送到上京,托玄衣楼的关系最终送到了宋玉竹的手里。

“混账!真是吃了狼心豹子胆!”宋玉竹看完信,抓起杯子砸在了墙上。

李得海吓得心直颤悠,他还是头一次见皇上发这么大火,怕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刚才玄衣楼派人进宫送来几封信,里面除了昌吉县刘长洲的信外,还有六封来自不同地方,信上的内容全都是各地税收的事。

玉平县县令与当地富绅勾结,将田税均摊到佃户身上,佃户交不上钱,就派人去抄家,实在没钱就强迫佃户卖儿卖女,简直丧心病狂!

李桥县将田税私自增加了三倍,原本每亩地三十文,县令收了一百二十文,逼得不少百姓不得已只能卖了田地交税款。

宋玉竹看完信气的肝疼,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他随机派人抽查的几个州府居然都有贪赃枉法,还有许多地方没查到,有没有落实新税法不得而知。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基层官员的腐败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第二天早朝,各部议事结束后,原本该下朝时宋玉竹突然开口道:“你们都说完了吧?”

大臣们不知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都说完了,朕来说几句,昨日朕收到几封信,看完夜不能寐,你们也看看。”说着将那几封信扔了下去。

大殿上静悄悄的,满朝文武噤若寒蝉,不知道皇上所为何事。

徐冰走上前把信捡起来,大致扫了一眼,忍不住摇头叹气,低声将信上的内容宣读出来。

“朕三令五申反复强调,务必把这次的税收做好,你们是怎么办的事?”

“微臣有罪!”户部一众官员跟下饺子似的,跪了一地。

刘蔺道:“下官督促不利,请皇上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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