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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2 / 3)

外吹进的穿堂风。”

“窗子关着的。”言下之意便是这风没那么冷。

见男人油盐不进,许临清哎了声,借机躺平。裹着被子叹气道:“你这人真是闷葫芦,半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跟你在这荒郊野岭待着,给我闷坏了。”

仇子玉听得出她不是真的嫌恶他,只是心若浮萍无所依,找个出气筒而已。他乐意当这个出气筒,只是他在想,自从她醒来后,竟没有问过一次从前。

失忆后便当真什么都记不得吗?虽然他心里觉得忘掉那些悲伤与痛苦并非一件坏事。但看她终日惶惶,无所归依的模样他不知该不该主动告知。

送去的信还没有回音。

如果许临清能听见他的心声便会说其实你想多了,她并没有任何惶惶之感,她感觉到无比的轻松畅意,只是看不见让她很烦。也会去想是她原本就是瞎子,还是刚刚成瞎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觉得活的很开心。

“你不是去路上乞讨了吗?”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虽然她也有不劳而获的意思,但没想到世上还是坏人多。她都是个可怜的瞎子了,居然还有人抢她的铜板。

“你真是有趣,谁会把乞讨当成娱乐啊。我是说我想出去玩,你整日把我拘在家里,我连外面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仇子玉怎能让她一人出去?于是不言语。

又是这样,许临清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他次次如此,一说到出去的事就装聋作哑。要不是家里还有些吃的,她真的会饿急了啃人。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无法,她只能换了个提法,迂回的计算她能重见天日的时间。

“不知道。”

“你伤的很重吗?”不怪她说的轻巧,只是她压根看不见男人的模样与伤势。

“还行。”

“你的腿还是得尽快找个大夫来看看吧。不然时间长了真的瘸了怎么办?”

“瘸了就瘸了,你不也看不见吗?”他知道她想找人说话,于是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不厌其烦的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她的侧颜,暗自想象她的动作与神情。

“说这话。能不残疾当然最好不要残疾啊。”她枕着单臂,循着声音望向他的方向,被抓了个正着的仇子玉想躲避,却在下一瞬意识到她根本看不见自己。心里因为这个认知而空落落的,她的眼睛曾经那么漂亮,像无数星子。现在却暗淡着,等到风头过去些,或者等不及回信,他要为她寻位医生医治。

“我们还挺般配的,一个瞎子,一个瘸子。”说到这女子笑出声,忍不住多问了句,“我们从前是什么关系?”

因为她顺口说出的对以前的询问,仇子玉心中挣扎了片刻。他该告诉她吗,该告诉她全部吗。她想知道那些吗?他向来是人狠话不多的主,但此时却犯起难。

于是他捡了句能回的坦诚道:“你我曾经大约是陌生人。”

“我不信。如果是陌生人为什么我瞎眼后只有你一人在我身旁。我们定是很亲密的人。”

不,不是的。他有些酸涩的想,与她亲密的人都被她好好的保护着,只是他这个不甚亲密的外人沾了那日的光,救了她。

女子见他不否认,于是自说自话道:“既然我们很亲密,那我能挨着你睡吗。”

转来转去,这句话从白天转到晚上,她可是一直揣着这个念头,无孔不入的试探敲打。

仇子玉简直要被她的执着弄笑,不过她遇上的是他。杀人像切菜一样自然的杀人魔头,怎么会因为她的死缠烂打就缴械投降。

“不能。”丢下这句话仇子玉便回正,闭眼睡去。

见他真没有让自个上床的意思,也并不是欲拒还迎。许临清的希望熄灭,啧了声裹紧被子歪头睡去。睡前她还是忍不住学了那句冷气飕飕的“不能~”

切,臭瘸子。等她摸清路她就跑。

女子熟睡,仇子玉起身瘸着腿下床,好在这床在他看来不高,他安稳落地没有发出声响吵醒许临清。月色朦胧下,他替她拾起半掉的被褥,给她盖好掖好被角,手指无意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他停留了半瞬,望着她安稳的睡颜,他心中涌起几分暖意。她的眉头不再紧皱,双肩也放松的舒展着。卸下一切的她,睡的稳沉。只握刀剑的手指挑起她的一抹碎发,将发别到耳后,仇子玉便转身。

经过两日她契而不舍的爬床行动却都以失败告终后,许临清决定不要为难自己,她特意在今日散步时跑远了点,直到暮色起她才回小院。心里想着等会要使劲渲染她因为眼瞎在外头摔了个屁股蹲的可怜事。她原本还没觉得有啥,感觉快到小院门口后却赶忙作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残疾模样,拖着腿往里挪动。

“哎哟~哎哟,仇子玉~我,我不行了。”

快到里屋的时候,她右手碰到个人,这细腰这手感,逃不了就是仇子玉!她顺手扑了上去,声泪俱下道:“仇子玉,我狠狠摔倒了,好疼!”面前的男人闻言错愕了几秒,随即搂扶住她,道:“摔哪了?”

这声音不对啊,许临清抬头,努力用看不见的眼睛仔细辨别,一无所获后她出声道:“你是谁?”然后快速的后腿半步,男子却不让她逃脱。

这细腰是没错,但是面前的男人好像比仇子玉那个冷硬冰块要软一点,瘦一些。

她知道这人不是仇子玉,而且对她的突然亲近并不反感,或许他是她的故人呢?于是她又握住他的手,进退有度道:“这位公子,不知我们是否认识?”

他总不会跟仇子玉那傻子一样吐出个陌生人这种欲盖弥彰的话吧?

男子上道,接话道:“自然是认识的。”

她轻舒一口气,想的不是她能知晓过去,而是她终于不用待在这吃难吃的菜坨了。

然而那清润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说出话却让她瞬间石化。

“你我是夫妻。”

啊?许临清像是突然失聪一般,偏耳呆立。门内的人终于忍不住出声,道:“真有你的,认错人还能上下其手。”他说不惯这略显醋意、刻薄的话。说出口的时候自个也诧异了半刻。

许临清又开始用她的盲眼去寻,差不多对准后她迈步准备摸索着去找仇子玉。身旁的男子却贴心的伸出手来,让她搭在手心。扶着引导着,带她往里头走。

许临清见他如此体贴、细微。心中对他的说辞也多了半分相信。

不因为其他,而是她了解自个,选择一起生活的男人还是要挑知冷知热的。哪像床上那个,数次“婉拒”她亲近之意的仇子玉,若不是此处只有他们二人,她还不一定粘着他呢。

仇子玉开口道:“摔到哪了?今天跑这么远。”

许临清这才想起来她刚才忘记装瘸了,心道真是美色误事。虽然她没看见男子的模样,但是她能闻到男子身上传出的若有似无的文墨香。他声音清润温和,行为又妥帖暖心,定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公子。她一定是会喜欢上的。

“一个小坑,没看见,掉进去了。”

“让你不要走远,你总不听。”本冷漠无情的仇子玉这些日子也被她的胡闹磨出了几分慈爱与唠叨。

“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许临清不乐意他在外人面前批评她,而且说不定这人跟她从前认识呢。

“你叫什么名字呀?”她对被二人忽略的男子问。

融入不进他们二人的男子也不恼,见她想起自个,便有问必答道:“陈亭稚。”他的眼神却没有他的声音那般平缓,此时陈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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