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筠往楼上走,“毛巾在阳台上晾着,睡衣在你左手边屋子里,迭在我的睡衣下面。”
时安:“哦。”
她明明记得,顾姨有洁癖,衣服和衣服迭在一起,洁癖没有了吗?
又或者说。
顾姨不嫌弃她。想到这,心又被拨弄一下。
时安走进屋子,一眼看见胸口上方印着一支玫瑰的香槟色睡衣,拿起,才看见下面那件小熊睡衣。
明明单看时,很好看。
怎么放在一起,小熊就感觉土土的。
于是,时安拿起两件睡衣上楼,刚走上去,顾千筠就推门出来,“洗得这么快?”
“还没洗。”时安说着,小跑上前,又说,“顾姨,我有事情要说。”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顾千筠正色道:“你说。”
谁知,时安把藏在背后的睡衣拿出来,晃了晃顾千筠的那套,“顾姨,我也想要这个。”
“噗——”
顾千筠掩嘴笑,“安安,就为了说这事吗?”
时安一本正经,“是啊。”
“怎么。”顾千筠微低头,似笑非笑,“不喜欢你这件吗,很可爱啊。”
时安晃脑袋,“土土的。”
模样委屈死了。
没办法,顾千筠揉了揉她的脸,“买买买,你还要什么,都给你买。”
认真想了一阵。
时安喜笑颜开,“暂时没有了。”随后,把玫瑰刺绣睡衣塞到顾千筠手里,捧着小熊睡衣下楼了。
顾千筠:“你慢点。”
时安回头,脚步没停,咧开嘴,“知道。”但接下来,道’刚发出音——
顾千筠眼睁睁看着,
时安从第四节台阶跌下去,赶紧跑过去看,又急又想笑。
时安坐在地上,嘴还咧着,边揉脚踝边说,“顾姨,我疼。”
“唉,你看你。”顾千筠笑着责备。
蹲在时安身边,双手覆上时安的脚踝,“是这里疼吗?”稍向下移了点位置,“还是这里?”
时安身体向后倾,“嗯,是。”
根本分辨不出是哪里疼,除了这双手的温度,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呼吸变得有点急。
这种感觉,让人心慌,得赶紧製止住,时安说:“不疼了,顾姨。”
然后,起身。
一瘸一拐往楼下走。
顾千筠不放心,“真没事了吗?”
时安没回头,用力摆两下手,“没事了。”可脚踝处传来的阵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声“呲——”,声音很大,被顾千筠听见,没犹豫,她大步过去,抓住时安。
时安一惊,“嗯?”
指着台阶,顾千筠很强势,“坐下。”
时安撇撇嘴,坐在台阶上,顾千筠又往下走两个台阶,坐下。
时安:“顾姨,脏。”
顾千筠看她一眼,“这身衣服等会儿就洗。”说完,她伸手去够时安的脚。
见状,时安连忙向后缩,“不行。”
“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顾千筠刚说完,时安就接话,声音细微,“可是顾姨,你是神经内科医生,不管这个。”
在时安说话时。
顾千筠已经把她的脚放在腿上,轻轻按揉,“你说的对,不过。”微偏头,唇向上挑,“我什么都会。”
完美的侧脸,
散乱的头髮,有几分凌乱美。
时安眼睛发直,“顾姨,你好厉害。”
低下头,这回,顾千筠说,“都肿了,以后走路一定要看路,在学校每天都要上下楼梯,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时安应道。
被顾千筠这样一揉,确实不怎么疼了。而刚才在上面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也不见了。
又揉了几下,顾千筠开口:“我这里有几盒消肿药,你明天给陆听尧拿过去。”
话刚落,时安就变脸,“嗯。”
顾千筠没看见,继续说:“这孩子人不错,虽然他是男孩,但是你平时,多照顾他一点。”
时安又“嗯”,不情不愿。
顾千筠总算察觉出异常,停下动作,侧身去看,“安安?”
时安:“嗯?”
顿了片刻,顾千筠恍然大悟,“好了,我不说了,真是孩子气。”
时安声音幽怨,“都说了,没有下次。”
顾千筠哭笑不得,“我又没有和别人说太多话。”
时安:“提也不行。”
顾千筠:“好好好。”
应下。
全都应下,谁让提要求的人,是时安。
翌日,语文课上。
时安昨晚睡得好,一点瞌睡都没打,只是,被陈伊洛吵得不行。
因为,这是苏然的课。
苏然每说一句话,陈伊洛都要积极附和。
这会儿,苏然又问:“这道题谁会?”
话刚说完,陈伊洛就举手,班长乔予也举手。苏然:“乔予,你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