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只是时安单方面的喜欢,为了不让时安伤心,顾千筠便说:“既然喜欢,那就去追求,尝试了可能还会有机会,如果不试,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顾姨是不是在暗示。
明明已经放弃,现在,时安的心又开始躁动,顾姨,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追求你吗?她这样想,看着顾千筠的眼神中充满情愫。
察觉到被注视,顾千筠侧头,当看向时安的眼睛时,手一抖,热茶滚下来半杯,裤子湿了一片。
“顾姨。”
时安大脑一片空白,连忙将手放到顾千筠大腿上,“顾姨,疼不疼,我看看有没有烫伤。”
“不用。”
顾千筠浑身绷紧,僵着不动。
那处被时安碰到的肌肤,滚烫的厉害,茶水是温的,没那么烫,也许是时安的手太热,又或者…
顾千筠没再往下想。
她正想叫时安把手拿开时,时安似乎是意识到不对,主动把手拿开,脸上浮现红晕,“水…好热,你没烫伤吧。”
顾千筠用桌上纸巾将就着擦,听见时安的话,她手一顿,“没事。”
时安愧疚,“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和你讲话。”
“是我自己手滑。”
时安还是担心,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陈伊洛连忙说:“小时,外面正下雨呢,你出去干嘛?”
时安看向窗外,“雨不大,我很快就回来。”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顾千筠抬头,望着时安的背影,眉头轻轻皱起,她不由得想到,时安体质差,就这样被雨淋,会不会感冒。
但心疼转瞬即逝。
很快,那些表情通通不在。
陈致晚有听到她们刚才的对话,便向陈伊洛套话,“伊洛,乔予和安安考的同一所大学,她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陈伊洛没多想,知道什么便说什么,“嗯,高中三年,幸好有乔予,小时才没那么孤独。”
陈致晚不紧不慢道:“这样啊,那你说,安安是和你的关系更好,还是和乔予更好?”
陈伊洛哭笑不得,“妈,又不是小学生,谁还在乎和谁的关系更好啊,大家都是朋友。”
陈致晚摸下鼻子,“说得也是。”
陈伊洛还想调侃两句,时安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陈伊洛看见她手中的药,便说:“小时,你去药店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时安胡乱点头,“嗯,旁边就有一家。”然后,她喘口气,将药递给顾千筠,“顾姨,这是烫伤膏,你擦一下吧。”
顾千筠收下,“谢谢。”
烫伤膏攥在手里,凉凉的,还有点湿,应该是雨水,她下意识看向时安,只见她湿漉漉的,半个肩膀被雨打湿。
顾千筠不由得心软,轻声对时安说:“冷不冷?”
时安边打哆嗦边说:“还好。”
漾出一声笑,顾千筠伸手,“把手给我。”
“干、干嘛?”
顾千筠没说话,直接将时安的手拉过来,用双手紧紧包裹住,“给你暖暖手,应该就没有那么冷了。”
忘了言语。
好紧张、好紧张。
时安记得,以前顾千筠有无数次牵过她的手,但没有一次是和现在一样的感觉,心砰砰跳不停,浑身像通了电流一样。
脑海一片混沌。
时安的眼神反覆描摹顾千筠的脸庞,潮湿的眼里燃烧火焰,她不自觉舔唇,声音喑哑地叫了一声“顾姨”。
四目相对。
她们离得很近,足以听见时安絮乱的呼吸声,比雷声还要轰鸣,快要把人的耳膜震碎,也让顾千筠清醒过来,她松开时安的手,侧头轻咳一声,“不冷了吧。”
时安挽下头髮,心虚道:“嗯。”
两人谁也不去看谁。
而陈致晚和苏然面面相觑,再一齐看向陈伊洛,陈伊洛连忙摇头,用口型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雨势渐小。
世界慢慢安静下来,似乎全世界都有看出时安的爱意,那顾千筠呢,顾千筠知道吗?
反正,她心乱了。
片刻后,见雨停。
陈致晚说:“回家吧,别一会儿雨再下大,我们就都回不去了。”
几人纷纷表示讚同。
结帐后,往外走,不管别人位置怎么变动,时安始终跟在顾千筠身后。
陈致晚回头,“安安,跟我一起回去吧。”
时安:“好。”
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跟着顾千筠。
顾千筠不是感受不到,也不是不知道时安在期待什么,但她就是不开口,可当她向后看,看见时安满脚泥泞时,心却软下来,“我车里有伞,你跟我去拿吧,万一下车后再下雨,还能用到。”
时安:”你不用吗?”
顾千筠:“我还有一把。”
时安:“好。”
顾千筠的车停得远,她对陈致晚说:“我去给安安拿把伞,致晚,你稍等一下。”
陈致晚:“行。”
这是顾千筠今晚第一次叫她安安,时安不免欣喜,以至于愣神了,顾千筠见她木讷住,便轻推她,“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