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玉平静地说:“你把我当什么?霍丞,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霍丞心重重一沉,嘴巴想说什么可嗓子里仿佛有什么硬物堵住了,让他发不出声音。
“我刚刚回想了一下。”张玉像是低下头笑了声。
“你从来没亲口说……说我们在恋爱……”张玉还是没忍住,说话带上了哭腔。
“你一直在骗我。”张玉纳闷的问,“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就连我仅有的朋友,也因为你,一个受伤住院,一个联系不到,我什么都没有,我从小就没拥有过什么……”
张玉重重的吐了几口气,又带着苦笑说:“是你说给我一个家的,是你说的……”
“我从来不知道家是什么,我没有过。”张玉说,“可我太想要了。所以就算你杀人了,我也会忍住害怕,忍着每晚做噩梦失眠,就想体验一下有家的感觉……”
“霍丞,你可真是个大坏蛋。”张玉笑着说。
“小玉儿……”
张玉抬起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
“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了。”张玉轻轻说,“我真的不想再听到你声音。”
“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两个就当从来没遇见过。”
“不是的!不是的!”霍丞慌张的跑过去,蹲在他面前,抬起头看他,“丞哥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张玉看着他的眼睛轻轻一笑,眼泪也跟着他的表情动作落了下来:“看来你还没玩腻我。”
“我能问下你大概什么能操够我?一年?还是……半年?”
张玉笑着说:“应该没有一年,毕竟咱俩还没一年你就操别人了。”
“不是……不是……”
“霍丞,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了,身子也只剩把骨头了,你能不能让我走?”张玉看着他眼睛问。
“不能!不能!我不会让你走的!”霍丞抱着张玉,脸贴在他扁平的肚子上,“你不是说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吗?我也没碰他,真的没碰,你可以问他!我后面真的只有你一个!”
“孩子……孩子……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我们总会有的。”
“总会有的……”张玉重复的轻喃。
随即,张玉狠狠推开抱他的霍丞,胸脯剧烈的起伏,眼睛也赤红一片,他站起来看着霍丞脸上迷茫的表情,低声发着笑。
他笑声很怪异,江意在后面不敢动,霍丞束手无策的看着他。
“小玉儿……”
“总会有的!总会有的!”张玉尖锐的叫,“霍丞你不是人!是你害死她的!是你!”
张玉大力地在霍丞身上捶打,他刚醒来,力气能重到哪,霍丞怕自己身上的硬肉伤到他的手,就拽着张玉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张玉也不客气,几个大巴掌就甩了上去。
江意站在后面惊讶的叫了声“哥……”也不敢再发一丝声响。
“你把听听还给我!你还给我!”张玉说一句打一下,眼泪流的到处都是,“杀人犯!混蛋!畜生!你把她还给我啊!”
“我只有她……只有她……”张玉疲软地倒下去,霍丞急忙抱住他,张玉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再也没有笑和生怯,就如同两个深不见底黑洞,被安在了这张脆弱稚嫩的脸上。
霍丞紧抱着魂不守舍张玉,对门口的江意道:“让医生给他打镇定剂,再安排辆车。”
“我要带他回家。”
深夜的路静的吓人,隔音玻璃把窗外的一切都隔绝在外,车里的冷气开的不高,张玉躺在加长林肯的车里,身上盖着毛毯,不知道是椅背调的不舒服还是什么,他嘴里时不时会吐出几个无声的呓语。
司机开的很快,车里倒是很稳,不多时就到了书锦园,霍丞连带毛毯把人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往电梯走。
有保镖已经按好电梯按钮侯在门口,霍丞踏进去,门正要关上,外面倏地响起几道肉搏声,紧接着,江意的怒吼从外面闯进来。
“霍丞!你什么意思!”
江意还没跑出几步,就被身后又赶来的一名高大保镖擒拿压在地面。
他刚想挣动,也不知道被碰到了哪个穴位,浑身瞬时发麻无力,就连说话也变得困难。
他往后斜眼一看,那人竟然是被霍丞派到f国的陈烈。
他什么时候回来了?江意愕然地想。
“省点儿力气别乱动。”陈烈好心提醒他,“不然明天可有你苦头吃。”
回应陈烈的只有江意牛一样粗重的喘息和狠厉到想要杀人的眼神。
“明天江家会来人接你去德国。”霍丞神情冷硬如冰,垂眸睥睨江意,“别再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霍丞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江意,仿佛忘记了当时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的人是他自己,他无视江意眼里的不甘和怒火,在渐渐合上的电梯门里离开了那个围绕着少年嘶哑低吼的地方。
霍丞安顿好张玉,去浴室洗了个快澡,出来裸露的皮肤触碰到冷空气才陡然想起什么,急忙手忙脚乱的去调温度。
还好给他被盖得严实。张玉看起来睡得很沉,面容安静又乖巧,那双眉毛也不再紧紧拧着,抛去苍白的气色和瘦骨嶙峋的体格,他似乎还是以前模样。
霍丞擦干身子上了床就紧贴着张玉,他抱着张玉看着黑夜里的某一处,宽大的手掌在被子下悄无声息地移到了张玉那微凉瘪平的肚子上。
他轻轻摩挲着那块软肉,良久,他停了动作,闭上眼,把脸埋在张玉肩颈,听着上方属于那人浅浅的呼吸声,终于睡上了这几个月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觉。
“放开……不要……别走……别走……”
霍丞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怀里的人紧紧蜷缩着,浑身筛子一般的抖,这幅画面让他心脏像是被什么密不透风的布裹起来一样,闷疼到难以呼吸的地步。
“不怕啊,乖。”霍丞搂着张玉面色沉重,手上轻轻拍抚他的背,“丞哥在,小玉儿不怕不怕。”
几分钟后,张玉才渐渐脱离梦魇,霍丞也出了一身冷汗,等张玉再一次睡着,他慢慢抽出发麻的手臂轻声去了浴室。
时间才五点,霍丞穿着家居服,戴了副眼镜去了书房,快六点的时候,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霍丞余光一瞥,看到桌子旁边那张蓝色的小书桌,他看着看着就出了神,仿佛又看到张玉那张乖巧懂事的脸,他安静地坐在桌前,认真的看书写字。
又是一阵急促的铃声,霍丞思绪转回,神色落寞地接听了电话。
“霍总,江少爷已经被江家的人带走了。”
霍丞平静地“嗯”了声。
紧接着,陈烈犹豫地道:“霍总,李程光那边已经找过来了,他样子看起来有点奇怪,我们要不要把人放了?”
霍丞眼眸一沉,声音也透着股阴寒:“放人?”
他冷嗤一声:“在人没死前,李程光休想见到他。”
霍丞蓦地想起了什么,对电话那边的陈烈说:“陈烈,你去告诉李程光,他如果能答应我的一个要求,我就让他见那个居然一面。”
陈烈在那头听到这句话时心头就突突直跳,等听完霍丞的要求后,陈烈暗自咂舌:又一个神经病。
——
张玉刚一睁眼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白,他攒着力气慢慢坐起身子靠到床背上,看着四周熟悉到极致的环境,张玉只觉得喉头似乎被